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蔡婷这动作很明显,是怕苏妮继续“嘚吧嘚”,耽搁她下班。
遂皱了下眉,打断苏妮道:“你有完没完?叫你跟,你就跟,哪儿那么多废话?”
说完转身,未料,却听苏妮在她背后来了句:“蔡婷姐,麻烦你把资料拿走,你的服务对象,我不要。”
此话一出,全场侧目。
蔡婷竖着眼睛转了回来,瞪着苏妮:“你这小姑娘怎么这样的?让你做点事情,推三阻四,你这什么态度,啊?!你不要忘记了,就你这学历、这素质,能进我们公司,那都是运气!
什么都不会,哪来的资格挑拣?你别以为开会的时候,郑老师愿意表扬你几句,你就觉得自己留下来,是板上钉钉。我警告你,今天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你的前辈,我们都有考评你的权利。还没过实习期呢,嚣张个什么劲儿?!”
言毕双手抱胸,又转去对米娜道:“我们当新人的时候,哪有这样的?还不是老师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米娜在她的工位上,扯着嘴角,“哼”——轻笑了声。
苏妮最烦这种一唱一和,蓦地站起身,道:“第一,我不是蔡婷姐你们组的,就算要过户服务对象,蔡婷姐你不在自己组里找人,偏偏扯上我,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新人,挑软柿子捏吗?
第二,我目前的工作范围,就是接听倾诉电话,主任没叫我做别的,我小组的组长、郑老师,也没有安排额外的任务给我。请问蔡婷姐,你与我平阶、又不跟我在一个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做份外的事?
对,你是前辈,但你之所以是前辈,也就因为比我早入行了几年,哦,就这,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在我面前显摆?对不起,我不仅不想要你的客户,而且,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要准时下班。到点了,再见。”
苏妮“啪啪啪”,三下五除二,关了电脑、理了包,跟着“刷”一下,把带轮的椅子往里一推,就真的……准备走。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简直是惊呆众人!
尤其是昔日招她进来的人事陈姐,由于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其工位也是跟苏妮他们在一起的。只不过是用隔板,略略分了区块而已。
此时陈姐看到如此“飒然”的苏妮,也是傻眼了。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这么猛、拽、狠,居然敢公然跟人叫板!
回想当初,她为了得到这份工作之时的卑微态度,尤其是她简历上,那句“可加班、不怕打”,陈姐是一直到现在,都印象深刻呢。
一屋子的前辈,就这么巴巴地望着苏妮,大剌剌走到工作区门口,眼瞧着她是头也不回,马上要出去,愣着杵了好半晌的蔡婷,这才跳脚地大喊了一句:“你给我站住!”
跟着急步过去,将苏妮一把又拽了回来,高声批评道:“谁让你走的?自说自话!加班你不知道?!”
苏妮说:“你管你们加班啊,我都做好了,干嘛还要加班?”
把蔡婷气的……恨不得甩她一巴掌!
正着急上火的时候,主任从他办公室,走了出来,一边问:“什么事啊?这么吵?”
蔡婷迫不及待的把苏妮的种种“罪行”,一一相告。
主任听着,也是皱眉朝苏妮上下打量,心道:这小姑娘平时一声不吭的,倒要对她另眼相看了嘛……
耳旁,蔡婷的添油加醋是一刻不停歇,她气儿都不喘一下的,诉说着苏妮又懒、又偷奸耍滑,以及种种巧言令色。
苏妮亦不甘示弱,直接甩出“杀手锏”,不卑不亢道:“报告主任,我亲耳在厕所里听到的,其实是蔡婷姐嫌弃凇上一村的服务对象麻烦,所以才想甩给我,根本不是我偷奸耍滑。
她之前已经这样干过一次了,我手上的龚阿姨,原本就是她的。主任要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看我们的工作笔记,反正服务了谁、怎么劝的,都有记录的。”
苏妮这话一说,蔡婷立即禁声,所有的脏水,都显得苍白,蔡婷再无力反驳。
她直视了苏妮2秒,末了不可思议般地道:“你、你还听人墙根啊?!”
苏妮不搭理她。
主任早就听烦了,女人们“叽叽喳喳”,就跟树上的麻雀一样聒噪,事实上,他最讨厌的就是斗嘴争闹,要不是为生活所迫、求口饭……
所以扶了扶黑框眼镜,主任道:“你们是成年人吗?这么点小事,就跑到我跟前来说道,怎么?你们当公司请我,是为了给你们当法官啊,还是给你们当裁判?
不就是个服务对象的交接吗?谁能做、谁做,哪儿那么多应该、不应该?!”
两道黑粗的眉毛一拧,望着苏妮:“小苏是吗?你倒挺会给自己划范围的,怎么?以前在学校里,考试的时候,老师给你们划范围,划习惯了是吗?踏上社会了,工作中,也要领导给你们一二三四五的全都安排好,跟着拨你一下,你才肯动一下,是不是这样?
我告诉你,你别给我来你们年轻人的那套什么‘桀骜不驯’,我知道你们这岁数的,现在都挺有个性,想加班、没门儿,一不爽、离职。
对,现在是挺潇洒,你有爸妈养,你没有后顾之忧,但你别忘了,你总有一天也要人到中年,你不趁着年轻,给自己多攒点社会经验、工作资本,不趁着这个时候吃点苦,努力往上爬,你以为等你人老珠黄了,守着‘一亩三分地’、原地踏步,你还能有竞争力?”
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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