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没一个搭理他浪费姿色的调笑,楚翛自感没趣地努努嘴,敛了脸上的笑,微皱着眉说:“得啦,三年不也就一晃儿吗?这昆仑山风今儿吹得邪门,你们再不赶紧下山,等会儿我压不住了,硬给你们掀下山去信不信?”
桓天抬眉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楚翛脊背略弯,双肩也塌下来,明明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却莫名让人感到他似乎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阁主保重,我们就先下山了。”阿驴听出那话里的逐客之意,况且即使没有邪风,这地方也y-in冷得让人不寒而栗,他刚刚借着血液加速流动升高的体温这会儿早凉了个透,j-i皮疙瘩起了一身。他远远冲楚翛做了个揖,一把扯过桓天,强行将人拖走了。
楚翛站在原地默默目送他们的背影,表情随两人渐行渐远冷下来,从一个灵动鲜活的小青年无声无息地变成了一尊冰凉的石像。手里的灯中灯油将尽,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时,蓦然熄灭。
黑暗铺天盖地而来,他的眼睛与夜色融为一体,没有一点光亮。
再没人能看清他的站姿,楚翛却渐渐挺直了身体,轻声问:“昆仑山情况如何?”
风声又和先前一般大了,他极轻的声音出口,像要随风而逝般飘渺。
“阁主,山民之中,又有几人感病发热,崔嵬已将他们隔离在云水涧,暂时控制住了。”顾嵬答,“这场瘟疫来势汹汹,崔嵬阁历代从未遇此险情,奇怪至极。”
“你是说瘟疫奇怪?”楚翛的声线平稳,不带情绪,“我倒觉得,崔嵬阁几十号高手,随便挑出一个淬些毒物,便能轻而易举地让天下人尸骨无存。这些人中,竟没有一个人略通医术!”
他顿了顿,开口微哂:“顾嵬,你说这难道不更奇怪?”
守阁人沉默许久,说:“阁主回忆起多少前世事?”
“不多,时断时续,”楚翛抬手按了按眉心,“备一匹雪千里给我。”
顾嵬:“阁主,雪千里已备好,安置在地宫中,随时待命。”
楚翛:“好。三日后闭阁,你替我守好阁门,崔嵬若问,你照我吩咐的搪塞过去就是。”
“是。”
那抽风的煤油灯自顾自又亮了,楚翛被晃了一下,微眯着眼,道:“打点细软,我即刻下山。”
作者有话要说:
点开这篇文的每一个人,我都要真心地说一句谢谢
这文是我着手动笔写出来的第一篇长文,虽说前前后后改动了一阵子,还是免不了犯些逻辑剧情上的大错小错,各位朋友江湖有缘点开看了,有啥意见建议什么的,别管有没有建设x_i,ng,一股脑儿直接说出来就行辣
总而言之,稀巴烂小文一个,感情倒挺深
抱拳抱拳 ,多谢多谢
第2章 席卷
“咳咳…”
桓天是被热醒的。临近黎明发了个天上生出九个太阳的噩梦,梦里耐着x_i,ng子咬牙忍了半晌炙烤,如此辗转反侧了几个时辰,后半宿维持着将睡未睡的状态干躺在床上挺尸,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一声j-i鸣总算将他彻底唤醒。
桓天动动肩膀,只觉一身黏s-his-hi的全是汗,再一睁眼,竟发觉自己手中正抱了个散发着异常高温的火炉!
迷迷糊糊的脑子一时清醒过来,理智瞬间回笼,他扳过一侧阿驴滚烫的身体,见他紧闭着双眼轻颤唇角,脸色灰败得吓人,偏给高温烧成刺目的酡红。
桓天双手剧烈颤抖,几乎扶不住阿驴,心里冰凉一片,脑中只剩下两个字:“瘟疫”。
昆仑山中满打满算不过三百多号人,如今已有小半数人困于瘟疫生死难料。崔嵬千百年来只做淬毒杀人的营生,对着这漫山遍野的各式草药,也只能浑浑噩噩地在病痛中等死。
人至穷困之时,也只能倚仗父母。桓天用棉被将阿驴胡乱一裹,浑身上下只挂了个四角裤就急匆匆跑了出去:“爹!娘!阿驴也…”
卧房旁边就是厨房,一对中年夫妇正忙着生火煮粥,一听自家儿子开口,来不及训斥他那不成体统的穿着,便双双变了脸色:“小天,阿驴怎么了?”
一出门便知道高岭严寒不是空凭一身肥膘就能扛得住的,桓天哆嗦着双腿,从不断打架的两排白牙中挤出一句话来:“烫…他烫死了!”
“哐当”一声,锅碗瓢盆全顾不上了,他们三步并两步冲进卧房,看到床上光溜溜的阿驴。被子早被他几下扯下了床,光靠他自己的温度,便能活生生把人脑给烧昏了,棉被纯属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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