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此处离开舜王坪营地,本来是准备搜刮一些物资便回,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形式变化。他甚至兵者凶危,且变化无常,经此一别不知多久才能回来,连忙将营地诸事安排完毕,方才出发。
他便派遣自家结拜二哥萧擒虎带领数十人押送购买的物资去汇合东坪的赵鱼头一起回营。
任命自家女人红娘子为营地总管,箭儿为其副,主管营地一切事宜。赵鱼头回到营地后,负责营地辎重和物资;二哥萧擒虎则负责营地军事事宜。
并安排陈经之和刘应贵跟随萧擒虎回营,其中陈经之负责记账文字事宜,刘应贵负责东坪捕鱼之事,姬程负责牧马养牛之事。并命令刘钢使用之前“兰花炭”所练千斤精铁使制“鲁密铳”。
原来之前吴先副将狙击陈长梃所用火铳正是那鲁密铳,此铳比一般军用鸟铳来说,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后来的兵书中都提到“鸟铳惟噜密最远最毒”。
张顺之前本来觉得以自己的后世的见识,理当可以改进一番,如今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许多了,干脆让铁匠直接仿制便是。
诸事安排完毕,张顺便重新调整队伍编制,使张慎言任军法官,陈金斗为谋士,徐子渊为辎重官。陈长梃负责斥候探查之事,刘成为骑兵官,李十安为二炮营官。
任命蒋禾为前军,魏从义为后军,左军张三百,右军李际遇,再加上自己说率领中军,合计千余人战兵,正好轻装急行,奔往陵川。那“左金王”贺锦见张顺镇定自若,张顺部下整齐有序,也不尽有几分佩服。
原来此人听说张顺不过河南乱民而已,仓皇逃来,不过寻求安身之所而已。如今见了此人,才发现传言多有不实。此人不过短短数月竟然连破山西巡抚宋统殷和泽州城,有练出如此严明的部属,可见其人手段不凡。
从阳城至陵川,有二百余里。泽州山林众多,道路崎岖难行,张顺第二天才赶到泽州城。当晚二当家“紫金梁”和“闯将”黄来儿举行了盛大的宴会给张顺接风。
原来这“闯将”黄来儿派人调查了许久,甚至深入悬崖底部,寻得那“邢氏”尸首,方才醒悟自己冤枉了那“擎天柱”兄弟。至于那“擎天柱”兄弟多吞了自己两千两银子的事情,自己权当没发生算了。
这一次大家劝了“擎天柱”兄弟很多酒,张顺一下子酒喝多了。正好借着酒劲,有很多不方便说的话,张顺也可以敞开了说了。
张顺醉醺醺的说道:“二当家,你做事而有点对不起小兄弟我!那韩廷宪不过朝廷走狗,竟敢鼓噪城中大户造反,对付我的辎重营。我杀之如杀一鸡而已,为何我留他性命?还不是看在二当家你的面子上吗?”
“结果,你如何对我?连杀掉此人,以安我心都不愿意作,是不是看不起老弟?觉得我年轻!”
“紫金梁”闻言尴尬的紧,前番大败之后,他捉住那韩廷宪不仅没有杀他,反倒借着他的关系,再次向张道浚请求招安,结果遭到了更加可耻的失败。
如今见到正主张顺,无言以对,只得讪讪笑道:“为兄愚钝,多亏小兄弟多次救我。我留着此人却并非有私心,实乃为众兄弟寻条后路而已。”
张顺点到即止,也不逼迫“紫金梁”过甚,便假装接受了他的辩解。接着反倒指责起“闯王”黄来儿道:“你家丑事,我不待说,只是兄弟为你做了这许多,你不仅不感激我,还怀疑与我,可是君子所为?”
那黄来儿本来便不善言辞,被张顺这么当面质疑起来,竟也是无话可说,只得举起酒杯说道:“小兄弟高义,为兄自愧不如,罚酒三杯,聊表愧意!”
张顺见那黄来儿也服了软,方才干休。至此酒饱饭足,张顺便被悟空扶着回房休息去了。那二当家“紫金梁”与“闯将”黄来儿不由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原来此二人,对张顺还心存芥蒂,生怕张顺有事情瞒着他们。老奸巨猾的他们两个便商议将那张顺灌醉,看看酒后能不能吐露真言。结果,张顺为人坦坦荡荡,他们二人反倒做了小人。
此二人因为昨晚之事,反倒信任了张顺许多。于是,第二天一早,二人便联袂前往张顺住处,与他探讨用兵陵川之事。
自从义军合力取了这泽州城之后,整个泽州能够对抗义军的官兵已经不多了,也就只剩下张道浚与王肇生两部人马。
那张道浚前番埋伏于沁水河岸,却功败垂成,元气大伤,一时间没有能力威胁到官兵了。而那王肇生则驻兵于泽州西北的陵川,时时刻刻威胁着泽州城的安危。
之前张顺抓获的吴先便是这冀南兵备道王肇生的部下。兵备道是一种有明朝特色的官职,全称整饬兵备道。
兵备道道官通常由按察司的副使或佥事充任,主要负责分理辖区军务,监督地方军队,管理地方兵马、钱粮和屯田,维持地方治安等。
这是一种典型的以文官充任武职的官职,也正是因为明朝有了这种奇怪的职务,反倒历练出一批具有很高军事水平的文官。明朝后期重文轻武,一般总兵、副总兵要受到巡抚、总督节制;而总兵、副总兵一下参将、游击、守备等低级武官则受兵备道节制。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兵备道王肇生便是地方小号督抚,其人职务之重,对泽州义军来说,仅次于山西巡抚。更况且不少兵备道官员本来就是巡抚的备选人员。这也是为什么“紫金梁”特意召集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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