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三人计议已定,等到晚上众人吃饭众议之时,张顺顺口便提出此事,本来想让几个老伙计参详参详此事,却不曾想居然遭到众人的一致反对。
赵鱼头率先发难,说道:“主公乃心怀天下之人,将来南面独坐,一人为尊,岂可屈居于臣子之下哉?世上唯有君臣之义,而无兄弟之情也。长梃,你身为臣子,理当规劝主公,却为何趁机答应主公,尔其私心何其重也!”
陈长梃直接被他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不知所措。张顺作为现代人,对君主之权还是没有古人理解的深刻。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只得听了无可奈何,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道:“此非长梃之过也,乃是我逼迫所致,吾见萧擒虎与长梃皆是当世英雄也,故而起了结交之心,所以才出此下策。”
“所谓君臣之义,公事也;兄弟之情,私事也。昔日曹操说于儿子曹彰有云:在家为父子,在外为君臣。大概就是说的这种事儿吧?如此,岂不两全其美也。”
赵鱼头倒是没什么太深的文化素养,被张顺一驳便哑口无言了。可是陈经之却不一样,他饱读史书,哪里肯依,便接口道:“天家无私情,君乃国之本,国乃君之体。故而君不安,则国本动;国不安,则君心忧也。是故,百姓以家为私,君主以国为私,盖国为君之家也,故云天家无私事也。今主上结拜,乃是公事,何谈兄弟之情乃私事欤?”
“昔日曹孟德之言,原是‘居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也。盖居家为父子者,不涉王事也;待其受事,则当以君臣之礼为之,赏有功,罚有过也。今主公与长梃、萧擒虎之辈,本意为齐心协力,合其力以夺天下也。此乃王事也,安能言为私事也?”
张顺一听,顿时头都大了。赵鱼头说的是君主乾纲独裁,他还好辩驳一番;只是这陈经之一番“天家无私事”,直接将张顺也说得无话可说了。
张顺无可奈何,只得给马道长使眼色,想让他帮忙说说话。可是马道长装神弄鬼还成,这种政治lún_lǐ辩论哪里插得上话儿?马道长没得办法,都在想要不要编一个“主公和陈长梃、萧擒虎前世本为兄弟”的鬼话了。
没想到这时候陈金斗倒是插上一句话来,说道:“诸位高论,我却是不懂,可是那刘皇叔尚可结拜关张二将,为何主公不能结拜陈萧二人?”
“刘关张结拜本是小说家之言,与史实无涉也。更何况此三人结拜乃是刘皇叔为哥哥,关张为兄弟也,与主公此事不同也。”陈经之战斗力刚刚的,让陈长梃暗暗叫苦:天下陈姓本一家,奈何一家人为难一家人也。
陈长梃本意叫张顺哥哥也未必不可,只是自己这三十来岁的男人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着实有点张不开口。即使自家张的开口,那萧兄弟却不知怎么想。原来那萧擒虎尚与张顺无君臣关系,是以没能参加此次议事。
此时,张顺本来打算放弃了,让陈长梃喊自己哥哥倒还罢了,那萧擒虎并不知自己计赚他入伙的勾当,还不知道自己“主公”的身份,如果相差这么多年龄,硬让人喊自己哥哥,说不得结拜之事会适得其反。
正在这时候,马道长好歹算是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说道:“结拜之事,自古以来,在德行而不在年龄,据闻刘皇叔结拜之时,年龄未必大于关张二人,盖刘皇叔有德而关张自服也。今若主公德行足够,未必不可结拜也。”
得了,你这话白说了,若是萧擒虎与我已为君臣关系,我何必大费周折也?嗯?张顺刚想到君臣关系之语,突然有了一计,便没头没脑的问道:“长梃,你与萧擒虎相处最深,你观此人如何?”
“呃?萧兄弟为人义气,最喜结交英雄豪杰,乃是一等一的人物,长梃对他却是佩服的紧。我年少之时,听闻桃园三结义之事,不由心向往之久矣。”陈长梃也吃不准张顺何意,只得泛泛而谈。
“其武艺如何?”
“萧兄弟箭术高明,为我平生罕见,当不亚于我数十年之苦功。其人又常居于山林,深悉虎豹之习性,善于隐蔽和扑杀,一双腰刀能耍的密不透风,水泼不进。最近我又教其家传枪法,其功力一日千里,颇得精要,乃是当世之豪杰也。只需数年,我不及也。”陈长梃只得实话实说。
“好!”张顺拊掌而笑道,“如此天下英雄,何不与我等共举大事也?”
“此人生活无忧,逍遥自在,安肯与我等冒生死之险,搏虚无的富贵?”陈长梃顿觉无语,只得如实说道。
于是,张顺便趁机问陈经之道:“如此英雄可否揽之?”
“这......”陈经之为人聪明,却心的善良出不得一肚子坏水的计策,“经之一时不得其计,容我细思一番。”
“哈哈,此事何必再想。此乃义士也,我必结恩义与他,方可招揽其人。今有一公事,请诸位为我论之:我欲与其结拜,喊其一声哥哥,使其人为我驱使,不知可否?”
众人听了,顿时哑口无言,不曾想张顺竟从此处下手。陈经之更是无话可说,竟被张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说私事,你用公事搪塞于我,今我便以公事论之,看你又如何说法?
马道长听于此,连忙分析道:“此事乃有一弊,乃有一利。其弊者,有损主公威严,需我等日后经常端正此事;有一利,乃不费一金一银,平白得一猛将也。诸位以为此事如何?”
诸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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