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禅城也不大敢呆了,当时想的是要一次到位,挑来挑去,就挑了楚南,因为这里是明奉天府,我们觉得这大概是个古城,就过来了。”沈先生笑眯眯地看着妻子,“当时正好暖珺正好怀了少城,又听说武昌起义一事,辛亥革命爆发了,当时禅城受穗城的影响,也不是很安稳,我那会干劲全无,只想着安稳。”他那会经历了一些磨难,再加上妻子怀孕一事,真的是没有想着要去跟着一起干革命的,反而想要避难。
朱立勤不免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其实楚南也算不得是古城了,说是明奉天府也不过是个噱头。”
“这倒未必,你不知道,我们看到斜塔的时候,可真的是太欢喜了。”颜夫人一直到现在都还很高兴在楚南定居下来了,“明瑾,你大概不知道,斜塔举世唯有两座,一座在国外比萨城的比萨斜塔,一座就是楚南的西塔了……”
沈先生也是这样说的,“虽然不是我们想像中的古城,但是有斜塔已经足以叫我们欢喜了。”
“原来那塔这么稀罕的吗?”于朱立勤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东西,反倒不那么新鲜了。
举世唯二呢,能不稀罕吗?
沈先生跟颜夫人可以说是为着这一座斜塔才在真正决定楚南这个小县城定居下来的。
听着沈先生跟颜夫人讲古,朱立勤也想起自己的事情,母亲发病那一年,大概就是辛亥革命爆发那一年了。他们老门山消息不灵通,那会子母亲还心心念念让他学习呢。他也是这些年才知道的,其实,早在很多前以前就没有了科举这一回事了,最后一场科举考试是在他三岁那一年,此后就再也没有了科举这回事了。
只是,当时母亲大概是一直想着自隋唐时期就开始的科举总不至于就这样没了,所以,她才会对自己有期盼的吧。也不知道父亲知道不知道这事呢?不过,一直以来,父亲对于自己考学的事情就抱持着无所谓的态度,知道不知道也没有其他的影响。
朱立勤在这边旁听理事没几天,就被雷老权找了过来,他也是有急事,“我想着这事得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朱立勤先让了茶,“你慢慢说,不必这样着急。”
雷老权一口把茶水灌下,“嘿,能不急吗?”他压低声音说话,“上回你不是特意跟我说了,宝藏的法子不能用么?我就没做什么手脚了,谁想到,那些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了这个消息,他们自己动了心思了。”
“有这事?”朱立勤皱眉,“都是一些没有根据传闻,他们也信了?”
雷老权哪里知道这么多,“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就信了,但消息是清风楼的小玉月递给我的,你也知道,小玉月在我们楚南也是有名声的,他伺候酒局的时候听到的消息,他跟我一向有一些交情,就急忙把消息递给我了。”
“就算是有这事,我们也不能做任何的动作。”朱立勤得了沈先生的提示,知道有关于传闻中的宝藏一事最好是不要插手,“到这位,不管我们是做什么,都会叫他们觉得这传闻是真的。”还不如就这样听之任之,这些人如果查探过就会知道,这宝藏不可能在楚南的。
雷老权瞄了他一眼,“真的不动?他们要是没有一丁点的收获很有可能将目光调转过来哦。”
“动什么呢?叫他们以为这传闻是真的?万一引来兵痞子谁也挨不住。”朱立勤觉得相比于官,兵痞子也很可惜,而且,兵痞子有武力,更加不好对付,除非整个楚南都暴起了,否则奈何不得的。
雷老权自己家里虽然是混道上的,自然也知道兵痞子比贪官更不好对付,贪官想贪还会手下留点情,兵痞子那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人家也不指靠着捞楚南的税,抢一笔就走人了,谁能奈何啊,但他还是有一些心气不顺的,“就不能想个法子弄他们一把?”
“你要是有办法,我也乐意听好消息。”朱立勤喟叹一声,“昭陵那新来的都跟他们是一伙的,除非往省城使力,否则靠着市里出力,那是没什么用的。”
雷老权听到这里就有一些泄气了,他们家里哪里有这样的关系啊,不免好大的火气,“你可知道,在收了住户捐、保护捐、保全捐之后,又要加多一样米谷捐了,哦,不只加多一样,前天有一家办喜事,你知道吗?在半路上被拦下来了,说是要收喜轿捐!”
“喜轿捐?”朱立勤也听得不可思议的,“这是办个喜事都不成了?”
雷老权哼哼了几声,“我看以后最好还是别想着办喜事了,烟啊酒啊肉啊米啊谷啊都是要交捐的,一场喜事办下来,光是交捐都要交好几块大洋呢!”普通人家哪个交起这个捐啊?还办什么喜事,直接就这么悄悄地成婚好了,“我就怕,以后就算是不办喜酒吧,结婚也要交结婚捐呢!”
“这才来了多久!都没半年功夫呢。”朱立勤也很气愤,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人给抹了脖子,就算是抹了人家的脖子,能全身而退吧,又焉知下一任如何呢?
雷老权反正是看不惯眼的,他又想了个歪主意,“你说,能不能闹鬼吓唬他们?反正,那座县府里头也不是没有出过人命的。”
“你收着些吧,要是叫他们知道一丁点的消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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