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宗门核心秘法便是合.欢术,曾经一度沦落为魔修门派,也就是他们如今宗主力挽狂澜,与分神老祖结为道侣,这才保全宗门,甚至一跃而成了上界七大宗之一。
春明门对弟子的资质根骨并不如何要求,修炼又较为轻松,因此广收门人建立极快。
像是这样起来的宗门,暝灵剑宗这类真正以实力闻名修真界的,大多有些看不上。
但是他们哪怕看不上,春明门也并非魔修,强掠别人以作炉鼎之事未免太过,要知能进灵域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宗门弟子。互为竞争是一回事,若结下死仇,便是宗门相斗了。
云留也正为此而来,他见春明门之人未有反应,又发出了一点动静。
那些春明门弟子正在兴头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人来了,才仓促打理好回首望去——结果便撞见一堆修士,看服饰为暝灵剑宗之人,将身下那根都吓软了下去。
一时尴尬窘迫。
他们为首的大师兄芳奇春,眼力倒是十分好,认出这还不是普通的暝灵剑宗弟子,而是在修真界中引发腥风血雨的人物,顿时十分恭敬地和他们行礼。
也就云留回应了他。
霁摘星站在稍后一步,神色冷淡地盯着那被欺凌的两个修士。
竟和他心中隐约猜测撞上。
倒并非是郁水宗弟子,却也真真切切,是他们那方小世界的修士。一名是镜花道剩下那位筑基期弟子,另一人是卜梦宗之人,练气八阶修为。
霁摘星还记得他们的脸。
这两名修士落入这灵域中,幸运未被妖兽所食,却落入了同为道修之手,受尽屈辱。
只一想到他师弟们若是被撞见,也大多受此待遇,霁摘星微垂的眼中,便是抑不住的杀意。
虽然尴尬,云留垂眸辨认的时间,却也认出了那两名修士绝非被选召进入灵域的弟子——实在是他们的修为太低,出现在灵域中本身,都像是荒诞的笑话。
而春明门大抵也没有资源雄厚到,会将极为珍贵的名额浪费在两个炉鼎身上。
云留眼中的探究太过明显,芳奇春也并不隐瞒,大方说道:“这两人是从三千下世界而来——意外得运,不知为何从进入秘境,变成误进灵域。”
在这些金丹修士眼中,练气弟子如同凡人一般,不过蝼蚁,可以随意磋磨。而下世界的练气弟子,连忌惮对方背后身家的顾虑都无须有。
那两名修士早早被施了闭口术,此时也无法开口,只是眼中满是火光。
大致是怕暝灵剑宗几位觉得他太过残忍,芳奇春紧接着解释道:“他们这样的人,在灵域中自然是活不下去的。我便自作主张,收容了他们,保全性命。哪知这二人贪心不足,竟看上我们夺取的灵物,想要偷窃逃走,我震怒之下,才把他们收纳为奴隶,全当个发泄玩意。”
他这话倒是很正气凛然。
云留也像是信了他的说辞,微笑道:“那便不打扰了。”
只是下界几个蝼蚁罢了,便是死了,也没什么妨碍。
云留的所有斟酌好意,都是给“同修”的,而当他发现那并非同类时,便也不会再耗费心神。
哪怕略一思索便会清楚,两个无意中闯入灵域、最高不过筑基修为的弟子,又如何会有勇气,能在一群金丹修士手中盗窃秘宝——便是偷到了,他们在灵域中本便九死一生,还要躲避金丹报复,哪里有命逃出去。
那两个弟子眼中怨毒几不可消。
他们所想,哪怕是化成厉鬼,永不可超生,也好过在这里任人污蔑,受尽折磨。
云留都已经告辞了,而此时在他身后一步,近乎要隐没进影子中的黑发剑修却是突然上前一步,望向芳奇春,唇边甚至有着一种十分含蓄、温和的笑意。
“不知道友,能否将这两人让给我?”霁摘星道,“我有些兴趣。”
芳奇春看向站出来的那个弟子——先前他在人后,不好观察,芳奇春拿不定他是哪位。但是这么一走出来,便能很轻易地发现他和旁边那些暝灵弟子的衣饰区别。
这不是剑宗的人。
那人相貌,甚至谈不上差强人意,而是显得有些丑了。五官分开来看,倒各个端正清秀,可是合在一起,便如白开水一般没滋没味。
偏偏身段生得极好。
那双黑瞳翦水,鸦翅般的睫羽,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让人眼睛盯着便挪不开了,仿佛那是一张非常、非常有韵致的面容。
芳奇春看惯了美人,也不待见丑人,但是霁摘星一出来,便好似打破了他这个魔咒似的。
他那本来生得俊朗,却因为眼中常年蒙着欲.色而显得十分浑浊的眼,甚至眯了眯,细细打量着他。
可惜了,哪怕是眼前人生得再出彩一些……
虽然认出这不是暝灵剑宗的弟子,不过既是和云留、唐槐梦和宗主首徒这般人物并行,他也不好动手。芳奇春很快打消了念头:“道友说笑了,两个手脚不干净的炉鼎,哪能送过去污眼。”
霁摘星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那我一定要呢?”
他也并不提出,拿什么来换,半点诚意也无,倒像是强抢了。
芳奇春的笑容微微有些冷下去了。
“道友似乎有些……仗势欺人了。”
陆灯明听到霁摘星讨要那两个修士时,也是微微惊愕,心中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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