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天还蒙蒙亮,都还没睡醒,奶奶就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陈远尝试性地喝了一口小米粥之后,就表情浮夸地赞美且大声道:“奶奶,你煮得东西太好吃了!”
说完,就咕噜咕噜把已经凉了的小米粥给咽了下去,都不带嚼的那种。
高举轻放,陈远拍了拍肚子,示意自己已经吃饱。
“把碗放下,读书人的手就是拿笔的,怎么能够碰水呢?”
读书人就应该是读书的,手就应该是拿笔的,怎么能够碰水洗碗呢?
陈远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再拿起了刚刚的碗:“奶奶,你看,我的手上拿着的两个不是笔......如果读书人的手里只拿着笔的话,那么会饿死的。”
对于孙子的抬杠,作为长辈就应该拿出属于自己的特权性武器——
鸡毛掸子。
“哇!奶奶,你赖皮,你用我给你的东西打我!”
这鸡毛掸子,是陈远送清风观里顺来的,姜守正给那只狐狸精煮鸡的时候,那可是要保证不浪费一点有用的东西。
这鸡毛,就是那些入肚的鸡最后在世间存在的证据。
那狐狸精吃东西之后,都不拉屎......
左躲右躲之后,还是假装被追到。
奶奶对他自然不会下重手,只是单纯用这种方式来彰显一下自己作为老人家的权威,和刚刚说话不严谨的粉饰而已。
“对了,那只狗怎么回事?”奶奶敲打了一下陈远,突然想起了今早在沙发缝里找到的一只小狗。
“嗯?你看见了啊,我刚刚还找了半天呢。狗呢?”陈远问道。
“丢到门外去了。”
在农村,狗是不能够进家门的,他们的实用性大过它们的观赏性,狗不蹲在门外,躺在沙发里面睡觉算怎么一回事?
“......”陈远赶忙把门口打开,一开门,不丢就蹿了进来。
呜咽的同时,疯狂地摇着尾巴。
奶奶凑上前,拍了拍它的尾巴,有些凶道:“看门的东西,讨好什么讨好!”
“奶奶,这是当做宠物养的,不是村里面那种土狗。”
“这不就是土狗么?”
一个说的是不丢的定位,一个说的是不丢的血统。
这个不同频段上的交流,注定是没有一个结果,只要狗没丢就好,不然混不到吃还是小事,把别人的东西弄丢了,那才是大事。
和奶奶这老一辈的人很难讲清楚其中的关系,但是陈远还是把奶奶拉到沙发上坐下,认真地讲了一遍关于宠物犬和看家犬定位上的区别。
“啥,就这玩意儿还能够治疗抑郁症?早知道就去外面捡一头回来了,算了,现在也用不着了。”奶奶嘟哝了依据,拍腿有些后悔的模样。
“为什么啊?”陈远好奇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奶奶再拍了拍不丢的脑袋,就站起身子,她准备把最后一口小米粥给喝干净,然后去洗碗了。
对于抑郁症,她有很深刻的认知,一到城里面来,除了那些什么癌症啊、艾滋啊之类的重病之外,对她来说抑郁症是最厉害的病症了。
这个病会导致人跳楼自杀的!她买菜的时候都撞见过两回了,一个人死成了,一个人没死成。
两次的地点不同,时间不同,围观的人不同,但是大家交流的时候都不可避免地讲到了“抑郁症”。
老人家都是爱惜自己的生命的,在多方的询问下,她逐渐了解到了抑郁症是什么来头,而且根据她的了解,学生最容易得抑郁症,尤其是高三的学生,每年因为抑郁症而放弃生命的学生并不在少数。
因为这个,她可是在陈远高三期间,看管的很“严格”,也叮嘱过自己的儿子和(前)儿媳妇,要吵架,滚出去吵,就怕给自己的孙子造成影响......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陈远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见奶奶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他自然不会追上去。
“奶奶,我这段时间要出去郊游一下。”
“去吧,去几天?”
对于陈远这样的说辞,奶奶并没有太过奇怪,昨天她跳舞回来,可是看到了收拾好的行李箱。
她打开查看的时候,里面的衣服简直是乱叠的,后来她还重新叠了一遍才去洗漱,顺便往里面放了一些套,鞋套、头套、枕头套......之类的。
孩子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作为长辈,总是得把他们漏下的东西补全。
“大概五六天,六七天的样子。”
“去吧去吧。”
对于孩子,奶奶从来没有限制什么,孩子大了,总是要去做自己的事情的。
在她朴素的价值观里面,一直待在家里的男人是没有出息的。
男人年纪到了,有力气的就应该出门种田,有胆子的就应该挑担做生意,有人缘的就活该当班助为乡亲谋福利,女人,守好家......
得到奶奶的同意,陈远便把不丢放在备用的背包里。
昨天被他尿湿的背包一个晚上可干不了,他家并没有烘干机,衣物之类的要么晒干,要么阴干。
作为一个凡是都有准备的人,陈远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行李,直接一提拉杆就出门了。
现在这个点,天气还是凉爽的,但是如果是坐公交车去,等到清风观,天都热了。
打的。
说不准还能够赶上清风观的早饭。
在陈远坐上车之后,虚空中浮现出了考神的身影。
“快点快点,别磨蹭了,人都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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