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是来砸场子的,砸李二的场子,他是未来储君候选人之一,李二是他的老师,教他如何做一个好皇帝,他直言不讳的挑明了长孙顺德在他手中拿了很多钱,却是没有说动军饷的事情,这件事情已经被压下,王文度以死,在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所以,他抓着长孙嘉庆陷害魏玖不放,也表明他放弃了整个长孙家的支持。
李承乾有理由针对长孙家,理由却不是魏玖,而是长孙无忌一直在和李治有联系,已经不是一个派系的人了,打压很正常,饶是在李二的眼中,这一切也正常不过了,如果说李承乾现在还顾及亲情,那长孙无忌当做亲舅舅,那李二就要好好教教安东的李治如何做一个好皇帝了。
李承乾在殿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青雀,剑给为兄,今日为兄教你一个道理,面对敌人,手下留情就是找死。”
李泰这一脚挨的冤枉,低头看了一眼魏玖,见其摇摇头,便是没有了任何打算,将剑立于身后,李二端起一杯新茶,淡淡道。
“你们闹够了没有,如果没有闹够,就去大理寺冷静冷静。”
魏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闹够了,这便离开。”
他在为李承乾和李泰考虑,李二发火他魏玖不怕,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李泰和李承乾就麻烦了,先不说李承乾的皇位如何,就是被李二贬为庶民或是发配封地,想要在回来都是不小的麻烦,而且也不想看到他们父子闹的太僵。
魏玖要走,李承乾伸出腿踩住轮椅的轮子,看向其父皇淡笑道。
“父皇您以为儿臣在闹?儿臣是认真的要和薛国公切磋一番,常言有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长孙嘉庆为何受伤天下人心里都明镜儿一样,他是救小玖伤的?还是说与箫陵合作杀人,在演一场苦肉计给大家伙儿看?当然这些儿臣不在乎,长孙嘉庆和魏玖博弈十多年的时间了,儿臣可曾参与过?并没有,但是说他们家老的站出来了,儿臣自要站在魏玖面前,说一句长兄为父有些过了,可我弟弟的长辈不心疼他,不信任他,那么我这个唯一的兄长自然要来会会这老的,免得以为我弟弟是一颗小草,任谁都可以放肆践踏一番。
李承乾这话说的大义,他面对李二心中不是没有恐惧,心中不断告诉自己,未来他是皇帝,他是天下百姓的后盾,他怎能怕,怎能慌。
殿中人脸色都有些细微的变化,长孙无忌皱眉沉思,他似乎在想自己选择是不是错了,这位前太子的变化有些令人吃惊,而其余长孙家的人则是愤怒,他们被扣上了一顶莫须有的帽子。
这会儿李二没有生气,轻轻放下茶杯,看向李承乾。
“承乾,父皇问你,长孙嘉庆与魏无良博弈,老的何时出面了?薛国公似乎一言未发。”
魏玖伸艰难的伸出手拽了拽李承乾的衣袖,李承乾轻轻打掉这个爪子,负身而立,看向李二淡笑。
“父皇您似乎有些不讲道理了,小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接连遭受刺杀,两次显现丢下妻女撒手人寰,是何人所为父皇您心里清楚?小玖第一次遭受刺杀,咱们都没有料到,这说的过去,可这第二次遭受刺杀似乎是没有人关心他身体的伤势啊?也不见您的人去保护,照顾一番,听说了三四个时辰,忙忙乎乎了一个晚上,那时候可不见长孙家有人来探望您,人非草木,人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是魏玖不够好?还是说长孙家太好了?或者说这张脸比较耐看?”
话落,李承乾一记耳光抽在长孙顺德的老脸上,声音脆响,殿中人清晰耳闻,长孙顺德面生怒气,李承乾则是淡淡笑道。
“你可以还手,你是我父皇的臣子,不是我李承乾的手下,今日哪怕你将我打个半死,我敢保证陛下绝对不会为难你。”
长孙顺德隐约想要动手,这时候魏玖轻声道。
“你敢动他,我今晚屠你整个长孙家。”
哥俩相视淡笑,这话绝不是玩笑。
啪!
又是一记耳光,李承乾下手很重,养尊处优多年的长孙顺德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屈辱?可李承乾就是要羞辱他。
“当年长孙嘉庆在夷陵作乱,数十位长辈带病亲临夷陵,你以为我没去?你还记得那一日你放了何话?长孙顺德你最好去乞求佛祖真人,莫要让我李承乾做了皇帝,到那时候,除了长孙冲,整个朝廷之中不会有第二个官员姓长孙氏,今日给你一个提醒,也给你一个忠告,你若是在敢私底下招惹我弟弟,我不建议衡山蹄铁踏平你小小薛国功府,父皇!儿臣告退。”
出了太极殿,李承乾怒骂青雀,哭个锤子?青雀小声反驳。
果子太酸。
殿中李二起身离去,未曾理会留在殿中任何一人,他很生气,却也满足。
如果今日换成了他是李承乾,或许做不到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豁达。
谁说李家长子无能?
众人先后离开,临走时长孙无忌看向长孙顺德淡漠道。
“站队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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