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贺成渊终于可以出声了,他皱着眉头道:“十分可恨,下回见了面,我替你打他们。”
方楚楚说了半天话,口也渴了,反正阿狼也回来了,一切如同从前一般,她自然使唤起她的奴隶来。
“阿狼,去,厨房在左手边,里面有刚刚烧开的水,喏,茶叶在柜子上面第二格,给我泡茶去。”
贺成渊利索地去做了,这些事情在方家都是做惯了的,他很快泡好了茶,端了过来。
方楚楚软趴趴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可惜这会儿天已经凉了,不需要阿狼给她打扇子了。
她看了一下阿狼,这又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对了,你怎么到长安来的,还有,方才说你想起从前的事情了,莫非你原是长安人士?”
“是的。”贺成渊不动声色,“我家就在长安,家里还有父亲、继母和一大堆兄弟姐妹,我当时迷迷糊糊地想起了这些,就自己跑回长安来了,家里人给我找了大夫医治我的头疾,如今才好得差不多了。”
方楚楚上下打量着贺成渊,他穿了一袭玄黑色的长袍,那款式大抵是长安街头惯常见的,方楚楚看不太出有什么分别,只是那衣裳的料子格外挺括一些、格外有光泽一些,领口外精致一些,他原本生得就出色,如今更是如灼灼烈日,光华耀人。
方楚楚奇道:“你看过去打扮得很是体面,家里有钱吗?有钱怎么会把你卖做奴隶?”
贺成渊在心里把那个叫做霍安的奴隶贩子和青州府上下一干官吏再次凌迟了一遍,面上仍是沉静如水:“我家中略有薄产,在北边也有田地,有贼人要来抢夺,我和他们打了一架,受了重伤,被那个奴隶贩子捡了回去,把我充作了奴隶。”
方楚楚警惕地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其实你并不是奴隶的身份,可是,我手中有你的卖身契呢,白纸黑字,官府那里认过的,你不会抵赖吧。”
她想了想,又道:“那其实也成,反正你家里有钱呢,我不贪心,给我三十两银子,算你赎身了,我就把卖身契还你。”
贺成渊的脸沉了下来,气势冷峻,一言不发。
方楚楚毕竟还是了解他的,当下又想了想,试探地道:“好吧,我知道你很值钱的,那……三百两?”
贺成渊冷哼了一声。
方楚楚不高兴了:“到底多少?你说。”
贺成渊不想吓到他的女主人,勉强道:“三千两。”顿了一下,补了一句,“黄金。”
方楚楚的小嘴巴张得圆圆的,半天才合上,她赶紧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压压惊,然后又雀跃起来,把手伸得长长的:“快给我、快给我!我就知道阿狼你是最好的!”
“没有。”
“啊?”方楚楚的笑容卡住了。
贺成渊一脸肃容:“现在没钱。”
方楚楚二话不说,把她的小鞭子翻了出来,使劲敲了贺成渊好几下,怒道:“你胆子很大,现在开始消遣我了是吗?”
贺成渊岿然不动,站在那里任她打,打得差不多了,才冷静地道:“现在拿不出这些现钱,等我将来承继了家业就有钱了,到时候给你,总归一天不赎身,我就还是你的奴隶,我原来吃得还多,如今我吃自家的米,还能替你干活,你又不亏。”
方楚楚有点迷糊,总觉得他说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却分辨不出来,她纠结了一下,很快放弃了这个费脑筋的问题,又高兴起来:“好吧,那就是这样了,挺好。”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喏,现在我也是有钱人家了,你看我家的宅子多大多好,你终于可以不用住柴房了,自己去看看,喜欢哪间就收拾一下,分给你了,你若是过来干活,尽可以住下。”
贺成渊也十分满意。
两个人一起出去,满宅子溜达着挑选房间。
抽空,方楚楚还要问两句:“你几时能继承你家的家业呀?你不是说家里兄弟很多吗,你爹会给你们分家吗?”
她有点担心,“分家了以后还能凑齐那三千两黄金吗?”
贺成渊的神情稳重自持:“我们家祖宗挣下这份家业十分艰难,所以当初就定下规矩,不得分家,我是嫡长子,家里的东西日后都是我的,你放心。”
方楚楚搓了搓手,笑眯眯的:“哇,听过去你是大户人家出身,对了,阿狼,你到底姓甚名谁?不会真的就叫阿狼吧。”
“我姓贺。”贺成渊咳了一下,“贺悯之。”
刚从乡下地方进京的姑娘哪里会知道,大周太子贺成渊,字悯之。
她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哦,你和当今天家一个姓呢,真不错。”
贺成渊不动声色:“至于阿狼,是我的小字,我母亲原来一直都是这么叫我的,你还是这么叫吧,不管怎么样,我一直会是你的阿狼。”
贺成渊原本并没有打算隐瞒身份,但适才听得方楚楚一口一个狗太子,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了一顿,他不得不另作打算了。
他不敢在方家逗留太久,方楚楚傻傻笨笨的好糊弄,方战毕竟老成,就不好说了,故而半天后,他就告辞去了,临行前还答应了方楚楚,明天一定过来给她家劈柴。
稍晚的时候,方战回家,方楚楚喜滋滋地把这事情和父亲说了,方战听了惊叹不已,不过他对阿狼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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