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药剂影响而无法再度压榨的力量奇迹似的从肺部挤压而出,六号持握的钢剑硬是抵抗蓝蔚从上至下绝对优势的攻击。
喀,喀喀喀。
那双纤细的白皙右手,透过肌肤从内部的肌肉组织发出扭曲的沉闷声音。
「放弃吧,这只是无谓的挣扎。」
面对如同小动物最后死命地反击,蓝蔚轻声响应,同时再度施加力道。
「你可以嘲笑我,可以随便污辱我,可是啊,谁都不准辱骂姐姐大人!大家全都是为了理想战斗,都是为了要成功才努力,我们大家才不会失败,才不是失败者!」
六号抬起头愤怒的大声咆啸,指尖仍然死命地握住剑柄。
「可悲啊。」
蓝蔚的眼帘下,六号右手从手臂开始顺着指尖持续落下鲜血,而挤出鲜血的位置则是从扭曲肌肉隙缝间滑出,恐怕被内部、骨折断裂的碎骨撕碎造成破裂,才会一系列的引发持续流血的状况。
尽管外表看不出来,顶多就只是发紫、红肿,但拥有基本医学知识的蓝蔚很清楚,右手已经不可能像往常那样施加力道。
未来的六号,左右手都将无法再使用。
「快松手,不想后悔的话。」
「嘿嘿,不敢杀死我吗?果然是个笨蛋,就算这时候放过我,我也不可能会感激你,给我这次的机会,就算没有双手双脚,我也会张开嘴巴去咬破你的喉咙!」
默默接受六号的喊叫,那双冰冷的垂老目光看向六号的钢剑。
「这把钢剑是妳的伙伴制成,是妳精神支柱吧?」
锵!
从空气间传来清脆的金属声响。
下意识顺着这股声响往声音源头看去——自己右手死命持握的钢剑,裂成两半。
「咦?」
手中重量的感觉已经完全无法察觉,剩下的仅剩听觉以及被鲜血、泪水混浊的模糊视线。
喀,喀喀。
钢剑的剑身与剑柄交借处就像是被打碎的豆腐,分裂成好几块地掉到地面。
「每次砍击只要持续相同力道以及速度,将能量相同频率的灌进钢剑,就算是无坚不摧的兵刃也会受损。妳太过自傲,认定伙伴替妳打造的兵刃是无敌的,这便是妳失败的证明。」
鲜红色双眼茫然看着手中钢剑与掉到地面的碎片,双脚无法支撑的瘫软跪在地上。
「摧毁敌人首要就是粉碎最大支柱,妳所有精神上的支柱全被打碎,这正是妳的失败,而代价就是这把钢剑。」
第156章 卑鄙
「呵。」
「嗯?」
蓝蔚认定接下来必然就是失神而没有战斗能力的颓废模样,出乎意料地从六号嘴角发出的细微笑声。
外表上只要在轻轻挥出攻击就可以击败,根本是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不值得多加心思去注意。
但这股只有一声细弱笑声令蓝蔚感到阴森。
「精神支柱?你在说什么啊?笨蛋老头,你知道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失败吗?才不是这种自以为是的结果理论,对我来讲所谓的成功才不是制作出这把钢剑的喜悦而是过程。」
「佣兵团吗……他们早晚都会被世界吞没。」
「才不可能做到呢!嘻,你还是不懂啊老头,我想一辈子你都不会懂吧?破坏掉我的钢剑,杀死我视为家人的伙伴,做完这些又怎么样?这才不是失败,因为我根本不存在失败,重要的是那些为了我的制作钢剑的伙伴,替我着想的家人们当下的心态,这才是成功,所以我永远会向前看,而不是笨的害怕失败。」
平静地听完这名年纪只是十岁出头孩子所说的话,蓝蔚静静闭起双眼,暂时收起关注上空那些龙群的移动与位置,经过三秒的沉思后重新张开双眼。
依旧是充满令人寒冷的冰冷视线。
「一切都只是空头理论,没有实质的成绩之前,全都是失败。」
「嘿嘿,真的是这个样子啊?可是六号我啊,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失败了,到现在你不都一直被我困在这里吗?」
确认眼前小鬼根本是无法沟通的存在,蓝蔚再度往六号挥舞钢剑。
锵。
六号瞪大双眼,抓准蓝蔚这次攻击的轨道,甩动鞭子似的将左手臂用力打在破旧钢剑的剑身迫使兵刃方向改变。
「呜嗯!」
忍受住左手传来麻痹大脑的疼痛,从剩下的力量握住破碎一大半的钢剑往对方砍去。
「……」
被改变方向的蓝蔚没有因此出现惊慌,无视对方用尽力气的攻势,反而就顺着这股被改变的位置,直接将钢剑的剑尖刺进六号的右脚直达地面深处。
「啊,啊啊。」
从另外一处传来的疼痛再度毫无阻拦的冲进大脑,喊到都快要破掉的喉咙已经无法再发出响亮的声音。
「结束了。」
「结,结束吗?才不会……」
六号举起无法握住任何东西的左手缠绕住蓝蔚巨大身躯,但因为长度不够只能勾到蓝蔚的腰部。
见到这完全没有意义的动作,蓝蔚皱起眉头。
结果才刚要甩开这满是鲜血的手臂时,一股诱人的花朵香味刺进蓝蔚鼻腔。
与一开始就存在于这个战场的农臭血腥截然不同,是十分令人放松,让人感受到飘飘然的愉悦花香。
「糟糕。」
明显是不应该出现的味道弥漫于自己周围,蓝蔚立刻伸出左手甩掉六号毫无力量的左手,准备往后跳开。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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