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说不出话来。
“你似乎很讨厌谎言,我只想让你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莫勒的语气仍然毫无起伏,“之前你在行宫听说我要项链,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你对我施了一个小小的定身术就抱有很大的歉意甚至大哭;你的法术很高强,不光能教叶松,还能以一敌百;你似乎不认路,但是却能说出地宫的线路也就是我家的结构;更重要的是——叶松,他有时候会叫你阿谨。”
国王早就想过也许有一天身份会被发现,可是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却根本平静不下来,开始沉重地呼吸。
“告诉我,你是谁?”莫勒望着国王,他不想听见这个少年的嘴里吐出所猜的那个答案。
可是现实永远不趁人所愿。
国王就像当初摘下面具时一般,机械却利落地抬起头,眼中根本不见泪水,语气平缓而略带刺耳笑意地回答道:“谨是我的字号,可是现在……无名国上下的人,一般都称我为‘国王陛下’。”
“国王……陛下……”莫勒先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再是扭曲的冷笑,“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帮我?你抛弃了我的曾祖父,是再回来看我笑话的吗?我们对你来说……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破事儿终于完了
第18章 燃尽
看见莫勒执着而压抑着满腔怒火的神色,国王在害怕,可是他不能逃。
国王不能让杰森大获全胜。
很快地,国王的表情自然而流畅地转而变成了一抹得意而冷傲的笑,在他不中看的脸上形成了强烈的异样感,而那一角微微翘起的带有病态神色的嘴冷漠而y-in狠地说着话,好似冬日的冷风:“我还以为你会更快发现呢,没想到脑子这么不中用!我为什么要帮你?一个君王当然会一次再一次地打压废品的自尊心,这是最基本的不是吗?”
“废品……?我们是废品?”莫勒拧着眉毛,没有想到国王会露出狰狞的嘴脸,他很受打击一般扑通一声向后跌坐在地。
“真可惜你看不见当初杰森被我玩过以后丢下的惨样——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跟垃圾堆里爬出来似的,中看极了呢!”国王弯下腰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今天你就给我记住,我是这个国家的国王陛下——那个害得你们家j-i犬不宁的贱货!我能够抛弃你们一次,就能够抛弃你们两次!”
说罢国王将莫勒甩回地上,如同战场上凯旋的将军一般回过头,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莫勒笑了,疯狂而悲痛地笑了,又低下头,嘶哑地小声嘟哝道:“好……陛下……干得漂亮!”
可是他没看见,毫不留情地开口说出一大串恶毒的谎言的国王,在回过头的那一刹那,鼻头通红,止不住的泪一道道地落在脚下冰冷的石板上。
叶松在洞口等着国王,国王下意识地将肩膀耸高,别过头耷拉着脑袋用手拨着刘海,借此掩饰表情。
“灯泡。”国王没有看路,只是有些摇摇晃晃地朝着不知道哪一边走了几步,嘴里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小声的话。
“灯泡这两天也挺累的,我让他在宴会上呆着自己过来了。”叶松跟着国王回答道。
“灯泡,灯泡。”国王还是不抬头,也不说别的,好像那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阿谨……”叶松走上前想扶一扶国王的肩,却感觉到国王猛地一颤,将他的手一下打了回去,猛地抬起头用噙着泪水的眼睛瞪着叶松吼道:“把灯泡给我找过来!”
叶松伸手死死扣住国王的手腕,国王如同笼中鸟一般扑棱着挣扎:“别碰我!”
“阿谨!”叶松用力将国王稳住,“看好了,我是你的学徒工,只是你的学徒工!师门的秘密我不会乱说的——所以你可以相信我。”
国王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叶松,他头一次见到他的学徒工露出这种坚定而温和的神情。
国王低下头,顿了一顿。
他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啊?为了自己一些没有用的事,将叶松拖进这间宅邸来,一开始就不该对他说有给他的任务,他能不能在这里学到东西完全看自己抓不抓得住机会,这种左右摇摆的不定数不应该成为理由。
他似乎从没有正视过眼前的这个人,没有想过自己的一举一动给叶松带来的各种麻烦,之前只为定身术就对莫勒抱有歉意,他却没有想过,他最应该对容忍了他无数恶意行为的叶松道个歉。
果然不该有的情感会让人难以思考,应该彻底根除。
国王早就料想自己的感情是一时头疼脑热,可是到了真正失去的时候,却还是一样的手足无措。
为了避免麻烦,果然还是应该让一切的一切从最初就不要有开端,就应该扼杀一切的苗头,他对自己管教得太不严了。
国王决定让叶松来当学徒时,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与他保持距离,他也料到日后一定会为自己极端的做法感到后悔,可是没想过是现在这种尴尬的状况。
他真是个失败者。
而叶松对自己在国王眼中形象的悄然变化却毫无自觉。
国王没有抬头,只幽幽地问道:“灯泡那天晚上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叶松回答道。
“我猜你已经知道我和杰森的事了是吗?还有言和宛的事,还有我篡位的事?”国王略带笑意地问道。
叶松有些惊讶,却面色不改地答道:“嗯。你听见了吗?”
“啊,当然不是的,”国王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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