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陪着笑,“少帮主年轻有为,但杜鹃终归身在风尘,既未赎身,自然是要接客的。”
“哼!”孟少帮主挑眉道,“可是姓王的老匹夫?”
“少帮主知道云容轩的规矩。”
孟少帮主在洛阳城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一个人,那就是他爹。而他爹与王定远势均力敌,因此,王总镖头若在里面,他自然是不会去找事的。孟凡一敢怒不敢言地走了。
此时人多眼杂,展昭也道声“告辞”,想明日白天再来,便与阿园转身离开。
一人跑来在云娘耳边说了一句,云娘道:“公子留步。杜鹃的那位客人请公子上去。”
云娘疑惑非常,展昭也是一样。上了二楼,穿过长廊,便看到云容轩后面的几座小楼。那几座小楼与云容轩前面是一段空中走廊相连。来人领着展昭和阿园走到其中一座别致清雅的小楼边,便离开了。
展昭上前叩门,门很快从里面打开。开门的女子柔声道:“两位请进。”
阿园呆呆地看着女子,努力想找到一个词来夸她,可开口却是简简单单三个字,“你好美!”
女子的笑容和她的声音一样柔软动人,那柔中有一种天生的媚态,但不是刻意做作、龌龊下等的媚态,而是一种天然风骨,从眉到眼,在嘴角徐徐散开。她鬓发如云,耳边c-h-a着一支步摇,妆容清淡,丁香色的纱衣下透出雪白的肤色。这般随意的打扮,更是添了许多风情。怪不得不论是五十岁的王定远,还是二十多岁的孟凡一,都为她倾倒痴迷。
“这位姑娘真可爱!”杜鹃对于逛青楼还带女子来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相反,她喜欢阿园的单纯直白。
阿园上阁楼去溜达了,杜鹃对展昭道:“公子想必是不喝酒的,我替你沏壶茶。”
“多谢。”
桌上还放着酒杯,展昭不禁问道:“那位客人呢?”
“那位客人刚走。”
茶已沏好,杜鹃坐在一边静静等着。展昭也不寒暄,直接说明来意:“我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向姑娘求证,不知姑娘可认识刘敏之刘大人?”
杜鹃点头,“认识的。”
“姑娘似乎对在下的问题毫不意外。”
杜鹃笑了一下,神色有些落寞,说道:“我早已不是什么姑娘了,这把年纪,不过是过一日是一日。刘敏之……刘大人……大约是十几年前认识的,具体多少年,也不记得了。”
展昭试探道:“那你与他……”
“我与他?”杜鹃媚眼如丝,耳边的步摇轻晃,“不过是年少时痴言妄语,有一段露水情缘而已。十几年过去,怎么这会都来问呢?”
“都来?”
“是啊。刚才那位客人也问了这件事,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展昭心里奇怪,忽然想起定远镖局那一颗石子和一片白色衣角,难道杜鹃的客人就是他?只不知这人是谁。
“姑娘可知,刘大人在家中被杀?”
杜鹃有一瞬间的错愕,旋即反问道:“被杀?”
“被人一剑封喉,且手中有一朵杜鹃花。”
展昭不动声色看着杜鹃,她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可展昭注意到,她拿杯子的手明显很不稳。
“这么说,你是官府中人?”
展昭点点头,“正是。受命前来查案。”
杜鹃勉强笑了一下,“这位公差大人,是怀疑我吗?”
“姑娘一直待在这里,而且不会武功,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去杀人。”
“但我可以找人杀。”
展昭不置可否。
“公差大人,”杜鹃笑得动人,“我为何要杀他?因为十几年前一段记不清的往事吗?我还没那么长情。再说,我与那位刘大人十几年不曾见过面,早已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何况,就算要杀,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杀。”
展昭道:“我并没有这样认为,只是刘大人死时,手中有一朵红色杜鹃花,十分奇怪,才前来询问。”
“公差大人说笑了,刘敏之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怎会对我这样一个青楼女子念念不忘,也许是个巧合呢。”
话已至此,刘敏之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展昭又问道:“姑娘能否告知,刚才的客人是何模样?”
杜鹃想了想,说道:“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翩翩少年郎。比之公差大人,平分秋色。”
听到这样的调笑之语,展昭有些不自然道:“姑娘取笑了。”
心里思量一番,竟想不起来交过这样的朋友。而最奇怪的是,这人竟也在查刘大人的案子,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临走时,像是无意间提到,“姑娘爱慕者众多,我本以为那位客人是王总镖头呢。哦,对了,今日,有位孟少帮主还怒气冲冲地走了。”
杜鹃的眼睛从阿园脸上移开,淡淡道:“青楼中的女子常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足为奇。杜鹃命薄,不过是为挣面子的噱头而已。”
阿园在旁边说道:“姐姐,你想离开这里吗?我可以带你走啊!我会武功的,没人能拦住。”
杜鹃抚着她肩膀,笑道:“姐姐在这里很好。你以后不要来这里了,女孩子来这里不好。”
“那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杜鹃表情一僵,“姐姐无处可去。总之,你记住不要来了。”
阿园点点头,展昭道:“告辞。”
杜鹃略一欠身,目送他们离开。夜色中,她再不是刚才语笑嫣然,妩媚动人的青楼名妓,靠着门框的身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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