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尴尬的说不出话。
孟玄显然有些惊愕,没想到孟凡一反应这么大,他低声叹息,“这孩子……”又抬头对展昭歉然道,“展大人恕罪,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无知轻狂不懂事。”
展昭道:“无妨。”
孟凡一一路跑到云容轩,横冲直撞地到了杜鹃的小楼。杜鹃披了件衣服从房里出来,看着他气馁消沉的模样,柔声问道:“孟少帮主,怎么了?”
“杜鹃,你也觉得我一无是处吗?”
杜鹃被这话问的一愣,继而安顿他坐下,倒了杯温温的清茶,道:“怎么会这么想呢?”
孟凡一满脸失落,语气中又有些不忿,“我从小就很努力,努力读书,努力练剑,可我爹从来没有夸奖过我,认同过我。他常常训我,这里不如别人,那里不如别人,可教我读书的先生和教我练剑的师父看到我都很自豪。杜鹃,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爹就看不上我呢?为什么我总是达不到我爹的要求呢?”
杜鹃安慰道:“少帮主不要这样想。其实我觉得孟帮主是很以你为荣的,他训你是希望激励你,让你更加上进。”
“哼!”孟凡一手握成拳重重捶了下桌子,“你不知道,他今天当着展昭的面,羞辱我!羞辱我不如展昭,说……说我哪哪都不如。”
“哦?就是开封府那个展昭?”杜鹃眉目微抬,问道。
孟凡一不屑道:“就是他。”
杜鹃想了想,道:“少帮主莫要生气了。再怎么说,你都是孟帮主的亲生儿子,他嘴上那么说,心里肯定觉得你是最好的。”
孟凡一忽然转头拉住杜鹃的手,问道:“杜鹃,我帮你赎身,你嫁给我,好不好?”
杜鹃脸色剧变,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她呼吸急促,连嘴唇都白了。
“怎么?你就这么不愿意吗?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王定远那个老匹夫?他那么大把年纪,有什么好?杜鹃,”孟凡一十分认真,眼中颇有情义,“你嫁给我,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杜鹃低头,握着自己的手骨节发白,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发抖,说道:“少帮主,你今年才二十二岁,我已经快要三十了,而且,你是三生帮的少帮主,而我,只是一个青楼女子。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是不合适的。还有,少帮主,我不喜欢你,这件事无关王定远。有没有他,我都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王定远。我谁都不喜欢,谁都不会嫁。我会一辈子待在云容轩,直到老死。”
孟凡一道:“我不信!我不信你会愿意一辈子待着这种地方。杜鹃,你是忘不了以前的事情吗?你放心,有我在,我……”
“没有!”凄厉的声音从杜鹃口中传出,她大声道,“没有!”
“杜鹃……”孟凡一一下愣住,他从没见过杜鹃如此模样。
“我没事……少帮主,请回吧。我累了。”
杜鹃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她恹恹地走进房中,关上门。门外的孟凡一站了好一会儿,也走了。
王定远走进府衙的时候,刚好遇到孟玄从里面出来。他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继而便看到孟玄笑着和他打招呼:“王兄,你也来了。”
王定远压下不悦,淡淡道:“孟兄真是好心情啊!这次花会你办的不错,都办出人命来了。”
孟玄哀叹一声:“唉,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也不知那人是谁,好死不死的偏偏要死在今天,死在花会最热闹的时候。”像是忽然想起似的,又对王定远道,“王兄,府尹大人和开封府的展大人都在里面等你呢,你快进去吧。”
王定远最见不得孟玄笑里藏刀的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进去了。孟玄在身后看着王定远的背影,慢慢扬起嘴角,他捏捏自己的胡子,心情舒爽的走了。
孟玄与王定远不同,王定远为人虽然狠辣,但却没有两幅面孔,他若是要对付谁,无论是暗地里使y-in招,还是明面上整治,那都是摆明态度,要收拾你。
但孟玄不,孟玄无论对谁,都是和和气气,哪怕他端给你一碗掺着见血封喉的毒|药的茶,那也是真情实意地端给你的,绝无半点虚假。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要杀你是真心的,关心你,想让你喝一杯好茶也是真心的。
屋内站着三个人,展昭,王定远,府尹大人。王定远行了礼,问道:“不知府尹大人找我来有什么事?”
府尹大人看向展昭,展昭道:“是关于刘忠被人踩死一事。王定远,你与刘忠是什么关系?”
王定远道:“旧识。”
展昭看他一眼,道:“恐怕不是旧识这么简单。刘忠乃是礼部侍郎刘敏之刘大人府中的仆从,刘敏之被人杀害,而刘忠却马不停蹄地投奔你,你作何解释?”
王定远面不改色:“刘忠是我以前走镖认识的,他说在东京混得不好,想来洛阳,我看在往日情分上收留他。”
“胡说八道!你既收留他,为何又将他藏匿城中,又找人看着?”展昭逼问道,王定远却闭嘴不言。
展昭又道:“或许你本不想杀他,但是今天刘忠无意间跑出来,所以你派人制造混乱,将他踩踏致死,不但杀人灭口,而且借机洗脱嫌疑。”
“没有!”王定远大声反驳道,“我若要杀他,实在不必如此麻烦。还有,请问展大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派人做的?”
展昭道:“今天挑起混乱的人已经被抓住了,他亲口指认你。”
王定远冷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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