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阿六身后慢慢挪出来欲转身回屋,元邑拿了碗茶暖手声音不冷不热的:“本王一来你就要走么?”
脚步顿住,众人挤眉弄眼一番都退了下去,元邑抬眼将我望着:“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一味的沉默,元邑倒也不急不紧不慢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回了洛国,一直忍着没来找你就是怕你不想见我。”他自嘲一声,“今日真的来了,结果果真还是如此,是我自作多情了。”
夜风寒凉,冷风一吹j-i皮疙瘩就起了一身,我收紧衣袖装作满不在乎的形容:“殿下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像是殿下的作风。”说罢,我头也不回离开。
身后树影婆娑,冷月寒星,徒留一落寞身影。
不要再来了……
之后一段时间长尉暗地里过来找过我几次,主要意思无非就是说我不懂知恩图报。
对于长尉这股子热情我委实不知该如何拒绝,于是他每每来我就认真听着也不做任何反驳任由他说,时间一长他也拿我没有办法就此作罢。
本想着长尉已有半个月没来应是彻底死心了,不想今日下午他又来了!
以往长尉来时都是满脸怨气,今日这面上换了种神色,仔细审视一番,好像是,好像是……忧虑……
没等他开口我便等不及了:“成王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长尉这次火气也小了不少:“今晚,殿下请你去一趟成王府。”
“不去。”此话我说得斩钉截铁像是那壮士断腕前的慷慨陈词。
后来想想,当时装得似乎有些过。
长尉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他胸口像个皮球连续起伏数次才又慢慢扁了下去:“今日若不去你会后悔的。”
不知为何,听完长尉最后一句话我莫名害怕起来:“此话什么意思?”
长尉留下一句“晚上莫要食言”起身走了。
纠结了一上午外加一下午我决定还是去趟成王府。
快到成王府时天又飘起了雪花,起初雪下得并不大等快到门口时已是雪花如絮。
因为怕被旁人看到我是挑了半夜光景才出的门,到的时候整个后院都格外安静,连个巡逻的侍卫也未见,我猜是长尉早就吩咐好了的缘故。
院子里灯笼不多有些暗,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元邑的所在。
难不成是长尉故意来捉弄我的?
正想着回府一缕压抑的笛音默默在空中荡开,顺着笛声飘来的方向循去不消片刻就找到了元邑的所在。
元邑双手执笛吹得十分投入,他面色微醺看起来是喝多了。
我慢慢走至他身后止了步子,元邑这次明显是相当投入我都站得这般近了他还是毫无察觉。
一曲毕他拎了酒壶来喝这才发现了身后的我,他的眼神有片刻的怔愣随即立马向我的方向走来。未等我有所动作他已经走上前来,元邑一手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拽入怀中:“你终于来了……”
印象中的元邑一向谨言慎行,即使有什么事也鲜少挂在脸上,更不会酗酒,这次他的行为有些反常我也不好反应过激,话说……他的怀抱很是宽厚……
置于肩膀处的手臂收了收,元邑将下巴搁在我的颈窝处反复摩挲着引得我浑身一阵阵颤抖:“父皇知道你回来了所以我快护不住你了,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我们不再见面,可是……可是我做不到……”
料到了,元华帝的眼线遍布京城各处元邑知道了他必然也知道了,眼下看来怕是对元邑施压了……
看他这般为难心中很不是个滋味儿,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既如此,殿下就放下吧。”
他猛地抬头一手抓住我的手,眼神中是难忍的煎熬:“可是我不想放下。”
我也不想,但是我们注定没有结果,既如此又何必互相拖累。
慢慢掰开他的手同元邑隔开一段距离平复了下砰砰乱跳的一颗老心肝儿:“殿下,洛国的将来不能没有你。”
他的神色慢慢恢复成平日里的冷淡:“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的这份理智。”
我微微做礼欲自行离去,元邑站在雪雾中黑发凌乱:“可是我却并不想你这般理智。”
那个瞬间雪海飘渺冷风如潮席卷了整片梅林也摧毁了彼此的意志力,元邑一个飞身将我拥入怀中,这次的他没有迟疑嘴唇直接覆了下来。
他的唇很软也很凉,似是只有无边的春水能融化他那一刻冰冷孤寂的心。
刚开始还想着抗拒,毕竟若是真的跨越了这一层那就再也没了回头路,可是元邑这回攻势太猛不消片刻我便缴械投降。
他的手因常年练剑磨了厚厚的一层茧子,指腹划过胸膛粗糙的触感分外敏感,我连忙握住他不安分的手眼神迷离询问:“殿下……确定么?”
元邑眼神也是同样的迷离却也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坚决:“确定,我一直都很确定。”他喘着粗气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不会……”
手心划过他的肩膀上面是一层层叠加的伤痕,我的手滞了滞有些心疼:“这些都是你这么多年来受的伤么?”
元邑似是没有听到我说话,他的呼吸炙热脖颈上是不自然的潮红,声音中多了几分压抑:“同我一处你不后悔么?”
那一刻我脑袋忽地清醒过来,若是我真的同元邑做了那种事元华帝必然不会轻饶了元邑,不行!
思及此处我作势要起身,元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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