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言,丹青终于抬起眼正视穆沙罗,带着些许的嘲弄。
那姓什么?穆?丹青只觉得眼前的人厚颜无耻到极点。
见丹青终于正眼看自己,穆沙罗顿时一把捞过人抱了个结实,欣喜万分,那打了j-i血的样子让人不禁扼腕。
丹青下颚枕着穆沙罗的肩迷迷糊糊地想。
后来?
后来穆沙罗抱着丹青大步一迈就找白首婆婆告别去了。
白首婆婆就住在丹青隔壁房——一小破土房子,你指望它能有什么隔音效果?所以她老早就被这两赔钱孩子给折腾醒了。
见着丹青后脑血流不止,急急忙忙查了伤口发现还好只是皮外伤,松了口气之余,自然是冲着穆沙罗一顿狂轰乱骂。过程之中穆沙罗不卑不亢地沉默,腰板儿挺得老直没半点儿知错的样子,待到白首骂累了坐下来喝水的空余,才沉声道:“婆婆,沙罗感谢您对丹青救命之恩,只是今个儿,这人我是非带走不可了。”
白首和丹青同时一愣。
丹青望着穆沙罗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急切。
白首坦然一笑:“你是怕慕容山庄两小子上山抢人?”
穆沙罗眉头一挑——那是自然。
白首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穆沙罗背后杵着的香馍馍。恩了一声,随即嫌恶的对穆沙罗挥挥手:“你出去,我交代丹青几句。”
穆沙罗闻言知是她默许,想了想也不阻止转身向外走去——就算很不耐烦,但对方多少是自长辈,魔教对于长幼尊卑的固执有时候可怕得让人讨厌。
见人走远了,白首才拉过一遍傻愣着的丹青慈爱地拍拍她的手,戏谑地打趣儿:“想不到啊想不到,竟然是你的白马良人先找上来了。丫头,可高兴了吧?”
……骑白马的他还可能是唐僧呢!丹青不屑地撇撇嘴。
白首权当她害羞了,乐呵呵地拍拍她,顿了顿,才换上稍稍严肃些的神情:“丫头,别怪我老太婆煞风景。那《凌光卷》不到关键时刻不要轻易拿出来。甚至不要给别人知道,懂了么?”
爱人再好,他终究是将野心放置天下的人。这样的人如同塞外的雄鹰,谁也保不准它会不会为了片刻的安宁放弃追逐已久的苍穹。
白首婆婆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起身踮着脚取来个细细包好的小包裹,在丹青疑惑地目光下一层又一层地翻开,最终取出一粒小小的药丸。
丹青瞬间了然,那就是自己之前要的东西,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大喜大悲之间自己竟忘了那么一件事儿。
“虽然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用,但是答应你的我老太婆肯定要做到。”仿佛看穿了丹青的心思,白首慢慢道。
“……婆婆,我该怎么谢你……”丹青只觉得充满了感动,对于救己一命,赠与《凌光》之卷轴,一心的偏袒与爱护,对自己这样来路不明且陌生的人给予这样天大的恩德。
“老婆子也是要好处的。”白首狡黠一笑,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我这是在积德,等下去了,好早些与我家老头子相遇。”提到黑面老爷,白首倒是眼中扬起些许波澜如二八怀春少女一般:“啧啧,你不知道我家黑面那德行,倒是和你教主挺像的,成天木着个脸,嗤,给谁看啊!”
丹青只得掩嘴轻乐,眼中透过些许羡慕……
一辈子……么?
杭州。
丹青掀了船上的帘矮身钻出船舱,却在探头那一刻被明媚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急什么。”身后传来穆沙罗冷淡的声音。
丹青撇撇嘴,咬着手指甲心中埋怨——那晚的啥温柔啊安慰的情话,都是幻觉啊幻觉!
天知道她对着这副死人脸多久了……除了偶尔受不了她灼热视字会把她捞进怀里抱抱,穆沙罗简直就是要将她当做透明!
“啊啊!是丹青!真的是她!丹青——”
岸边码头传来熟悉的几乎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的尖叫——那是很久很久没有听见的,最让人感动的呼唤了。丹青喜出望外地眯起眼,远远地就看见发声的人——一个挺着大到随时可能要生的肚子的姑娘在岸边上下蹦跶。
那活泼劲儿丹青都替她捏把汗。
“本来想着路上告诉你的,最终还是拗不过她说要给你惊喜。”穆沙罗慵懒而磁x_i,ng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丹青感觉腰间多了一道强壮的手臂。
强势却轻柔地拥着她,仿佛要提醒她,她也该与那女子一样……
丹青笑了,随着船只靠岸,一一扫过那些熟悉的面孔。
木着脸,目光却掩饰不了激动的苍怀;依旧一身红衣,静静望着自己微笑却双眼含着泪的绯红;还有,挺着个肚子,被一脸老母j-i的卫子卿按着却还是不死心像自己伸手讨拥抱的蝶衣。
大家好久不见。
我回来了。
第37章 凌光卷九
一行六人说笑着走向早停在一边等候的马车。
期间,蝶衣和绯红两人一人一边,紧紧地握着丹青的手。蝶衣整个人都像都要飞起来似的一直笑声不断地在丹青耳边说着这样那样的事儿,绯红相比之下却是话少了,偶尔搭句话附和着,脸上挂着暖暖的微笑。
但是不管怎样,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紧紧地牵着丹青。
——入冬时节,温热摩挲的掌心,十指相扣的交缠,甚至好像感觉到了润润的汗水。
丹青微微仰起头,眯眼,看见一片明媚阳光之下碧蓝的苍穹。
恩,我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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