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将洛神的眸子洗去一块,端详道:「瞧,这样子阳光才能照到心底,一双盛不住阳光的眸子,怎么会既明且睐呢?」
那洛神在金色的阳光下明眸流动,仿佛活了过来,在端庄的神态里,俯视众生的傲然中,又似有一种幽幽的寂寞。
我在心里轻声问:亦容,你最后一幅洛神是这样的么?
仿佛回应了我的问话似的,那双眸子越来越亮,渐渐的喷出了火焰,然后头顶上方的沙石开始簌簌不断落下。
我立刻从方石上一跃而下,大声道:「亦仁、亦非你们上去抓住上面的画轴,那是开启洞口的把手。」
石室开始天崩地摇似的晃动,亦仁与亦非根本来不及思考,应声飞身握住了已经起火的画。
他们一握住上面的画轴,亦仁喊道:「是j-i,ng钢做的,果然有古怪……」
亦非则回头喊了一声,道:「小秋,你没事吧!」
其实我一直就站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怕我一闭眼,亦非就不见了,我知道这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
洛神的帕子上有亦容留给我的话,她说握住上面的画轴,如果你猜对题,它会带你离开洞x,ue,不过你只能带定一个你最想带走的人。
亦非回头似有一些错愣,我的样子必定很古怪,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挂着笑容。
他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笑。
我最大的心愿未必是要与你一起,只要你能快马踏清秋就足矣。
我冷笑着对同样惊愣的亦仁道:「亦仁,记住这一次是你欠了我的,你欠了我的,记得要还!」
我的话音刚落,他们身边的石壁突然轰然倒塌了,亦仁与亦非大叫一声,从洞口滑了出去,外面是一处低谷,一根足有五十余丈的铁链一直通到另一处谷口。
亦仁与亦非挂在画轴上,跟燃烧着的洛神一起,身不由已的朝前快速滑行。
第十九章
我老远还能听到亦非声嘶力竭的喊着小九,但我无暇回应他,洞里的仍然在震动,沙石越落越多,眼看就要完全塌了。一郎像发了疯一样想要攀上铁链,我则快速地寻找着暗口。
亦容没能走完全部的洞x,ue,那证明这里至少还有一处石室存在。
石柜、石桌我都找过了,但却没有丝毫踪影,就在我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突然听到嘎嘎声作响,只见石床渐渐翻了过来,我大喜一跃而上。
石床的裂缝越来越大,我一瞧,果然里面似还有一个黝黑的石室存在,犹豫间,发现石床从打开又慢慢合拢,连忙回头喊一郎,让他快过来,但一郎还是充耳不闻,继续攀爬着他的铁链。
然后他刚攀爬了没几步,嵌接铁链的石壁断裂了,一郎惨叫一声,手握铁链掉进了谷底。
我有一刻黯然,趁石床完全合拢的瞬间,跃入了最后一个石室。
石床一合拢,只听啪一声,石壁上两盏灯自然点了起来。
这是一个不大的石室,最里面是两口石棺,一口已经盖棺,一口则打开着。室内还有一个木质的人像,坐于室内一个八角石桌旁,墙角四处放的都是一些孩子的玩艺,铁环,竹球,弹丸。
整个石室若非那两个石棺,真要叫人疑心是一个顽童的卧室。
我坐在那里理了一下思绪,亦容一路来到了上一个石室,想必发现有一处石壁是假的。
那面石壁可能是用一些绳索木板等简易物质构造而成,只不过里面图上泥屑,让人误以为那同样是一道坚硬的石壁。
我们以为我们在地底,却不知道一处高地的低谷能成为另一处低谷的高地。至于如何破解这道墙,我以前也听说过几面铜镜同时折s,he一点,可以点燃布帛,亦容想必也是用了这个道理。
那涂在洛神的眸子上的墨汁,必定是一些遮光隔热之物,我一旦洗去,光直接透入纸,s,he在后面的几面镜子上。通过火来摧毁这面假墙,我长叹了一声,若单论天资,亦容果然是无人能及。
我们根本不用去破解亦容的题,只要四处敲一敲就能打破那堵墙。可却被自己固有的想法束缚住了,不知道这算不算亦容对我的讽刺。
我懒洋洋地将四周看了一下,亦容必定要置亦仁于死地,这里大约不会留下什么生机。
那本被我抛在石床上的书也掉了进来,我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丢在屋中的石桌上,却见石桌上有一个石子棋盘,木像的手正搁在棋盘旁的石子盘里。
我走到木像对面,见那木像刻的还是我那位顶顶厉害的师祖爷。只是这雕像显然不是莲生的手笔,没有他刻得那么j-i,ng心,但却寥寥几笔颇为生动。
那木像微低垂着头看着棋盘,神情淡然,双眉微蹙,似在沉思又似在回想。
棋盘的对面有一个石座,我很自然地坐了上去,笑道:「我叫陈清秋,不知师祖名讳,说来有一些不敬。」
只听嗒的一声,那木像似微微抬起头来看我,吓了我一跳,只见那木像的手一动,竟然下了一子在棋盘中。
我眼睛眨了又眨才确定这是一尊木像,它的右手搭在旁边的石盘内,盘里的圆子挨个滚动,只要手落下推了一颗子在棋盘中,就会有另一颗子又滚到木像手的下面。
我看了一下棋盘,却是最简单不过的五子棋,孩童也会玩的玩艺。
我看了半天,犹犹豫豫的下了一子,只听嗒的一声,木手很快又落了一子。
我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只听闻诸葛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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