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按上琴的指板,抚摸琴弦,说起小提琴本身相关的专业知识,从选用的材料到琴身弧度的切面,侃侃而谈,他的穿着其实与拿着小提琴的气氛并不符合。
宽松的棉质浴袍,系着带子,脚下穿的是皮质拖鞋,他靠在背后的单人沙发椅上,偶尔随意的拉出几个音节,为他的解释做验证。
刚才经历过一场大战,巫维浅的动作里有几分情欲餍足后的倦怠,这在他身上是很少见的,这幅模样在黎凯烈眼里很杏干,端着酒杯,他坐在他对面,安静的听他说。
巫维浅讲解的东西他其实知道一些,但不如他了解的那么透彻。
巫维浅的意思是说,这把小提琴由于藏了某件东西,而导致它的音色有所改变,在他手里的时候他们听到的并不是它本身的音色,就像有人的关节上长了骨刺,取走之后才能活动自如。
现在这把琴才伐会出最好的,属于它本身的音质。
窗帘拉上,灯光亮着,他拿着琴随x_i,ng演奏了几首曲子,都不长,片段之中已经能听出区别,黎凯烈听他说明过后,也确实能察觉到细微的差异感。
“你现在和我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是谁杀了fbl,能从封锁的大楼里逃走,带走小提琴又把它送回来。”从对方的表情上很容易就猜的到,巫维浅自认对黎凯烈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深。
“知道了又怎么样?”酒杯里的冰块清脆的碰响,黎凯烈在沙发边上撑着头,晃动酒杯,犀利的目光瞬时投s,he过去,“我亲爱的维,别告诉我你想管这件事,我们说好了,以后那和我们无关。
”我没记错的话,有人说过,不会放过盗走它的人,现在它不管从雷德手里被偷走,还有探员为此而死,它现在又被送回来,你会甘心就这么算了?”他抬眼,脸上写着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别人给你的威胁,你不用十倍百倍来回报就不是黎凯烈。”
这是揶揄也是赞赏,巫维浅的话引来一声笑。
“维,维,维……”轻叹像是吟唱,他重复的念着他的名字,“还有谁比你更了解我吗?我想应该没了,但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不像你,是个有原则的人,我的规矩随时可以改变,现在我送你的小提琴已经回到你手里,它发出的声音比原来更好,我还有什么理由自找麻烦?”
黎凯烈也许是个乐于冒险的人,但现在不是他的游戏时间,有更重要的东西让他改变方向。
“说什么改变规则,你向来都是无视规则的人,你眼里有那东西吗?”巫维浅表示怀疑。
侧脸隐没在光影里,黑色的短发乱中有序,他轻拍这把小提琴,“你当盗贼的时候的那些事我就不打算问了,我有预感我不会喜欢听,你也不会喜欢我的过去,不管是什么引起,你说和我们无关,那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但如果对方找上门来……”
这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事,他没有对黎凯烈独断的决定发表任何意见,也是这个原因。
“他们如果找上门来,”悠闲的噙着笑,黎凯烈抹去嘴角的酒j-i,ng,在深刻的轮廓下眼底全是黑影,“我会好好招待。”
玻璃杯和冰块一起爆开,碎片从手里掉下来,他勾起嘴角,弧度微杨。
在这种时候,如果谁敢来招惹,毋庸置疑,绝对会成为泄愤的工具,巫维浅看了眼地上的玻璃渣,其实他们都明白,这件事到此为止的可能x_i,ng是零。
时间还是在往前走,黎凯烈知道巫维浅身体的状况之后,心情绝对称不上好,第二天他用y-in沉的语气打了电话给雷德,说明了小提琴的失而复得之后,然后和巫维浅又恢复了原来的生活步调。
结婚的事自从被提上日程,两个人几乎没有做过其他准备,不是女人,所以没人需要去挑选婚纱,更不打算举办什么盛大的婚礼,他们都怕麻烦。
“你房子外面那块空地不错,找些人来搞个聚会就行了,反正你喜欢热闹。”这一天他这么对黎凯烈说。
“你错了,我不喜欢热闹,我喜欢的是你。”认真反驳的话一如既往的火热而具有攻击力,“是我们结婚,找别人来做什么,就我们两个,我知道你喜欢安静。”他在床上摸着他睡衣下的身体。
“你们可以热闹,我可以享受我一个人的安静,各取所需,不用管我。”他在计算日子,“我上次和你说的事已经在做了,也许我们可以选在同一天,省去庆祝两次的麻烦。”
“其他人吃东西开玩笑,你一个人坐在旁边,我怎么能开心的起来。”其实他们连结婚的日子都没具体确定,但这并不难,让黎凯烈眉头隆起的是另一件事,“你真的打算重新开酒吧?怎么这么快,连地方都选好了才和我说。”
这件事巫维浅曾经提过,没想到他行动起来竟然这么快,在寸土寸金,很难再找到好地段的曼哈顿,已经选定了地址,也谈妥了价钱,采用一次买断的方式买下了那家原来是咖啡馆的店面。
“这件事是我让奥文帮我留意的,我以为他会和你说。”奥文基本上也成了他的经纪人,“你要摸到什么时候?我说过了,我的体重很正常。”
他的言辞凛冽,黎凯烈的手腕被捏紧,“别告诉我你是在后悔最近不该和我上床,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你乖乖躺着别动就行了,我来做。”
黑发下的黑眸平静无波,隐含的嘲弄是十足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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