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澹台道齐已经转身向前走,道:“……起来,跟我走。”师映川无奈,只得用手拢了拢残破的衣衫,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两人已乘上了一条船,船不大,有一个能容三五人的船舱,里面有做饭的家什之物,还有一些米蛋蔬菜等等,这些东西包括船只,都是用师映川身上的银子买的,而且充当船夫的也是他,对于这种待遇,师映川当然也没什么话可说。
船沿江而下,水势平稳,师映川驾驶着小船,过了一会儿,便暂时停在一处,开始做饭烧菜,此时水中月影摇曳生姿,载沉载浮,纵然不是什么壮阔奇伟的美景,却也有几分动人,师映川已经换了一身新买的衣裳,手脚麻利地淘米洗菜,整治今天的晚饭,他也算是有点豁达心的人,自己已经落在澹台道齐手里,跑是肯定跑不了的,那么既来之则安之,也不必想太多了。
这时船舱里走出一个青衣男子,脸色木然,他走到船头站定,眼望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须臾,忽然间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一片潮红,紧接着张口一喷,一股白气从口中喷出,紧接着竟然聚而不散,缓缓在男子头顶凝聚成三份,有点像是花朵的样子,一旁正在摆弄柴火的师映川不觉微微睁大了眼睛,又惊又羡--三花聚顶!这已经称得上是陆地真仙了,是大宗师才能达到的层次啊!这般境界,是天下无数武者毕生所追求的,然而古往今来,能够有这份成就的人,究竟又能有多少呢?
正满心羡慕之际,男子忽然用力一吸气,头顶三花顿时消散,重新聚成一团白气被男子从鼻腔吸了进去,师映川见状,羡慕地咂了咂嘴,心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种境界?正想着,猛然‘啊呀’一声叫,原来是光顾着看稀奇了,忘了正在烧火,结果被火苗烫到了指头,师映川赶紧把手指含进嘴里吮了吮,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不一会儿,晚饭做好了,师映川摆好碗碟竹筷,给自己和澹台道齐盛上米饭,他烹饪的手艺很不赖,虽说只是很普通的家常菜,无非是炒鸡蛋,煎鱼,炒青菜这样简单的菜色,但却做得很是可口,一时两人默不作声地吃完了饭,师映川麻利地收拾干净,之后便又去撑船。
船在江上行驶得很快,渐渐地,月上中天,群星闪烁,只见夜色醉人中,一条小船分波顺水,悠然前行,驾船的少年衣着朴素,容颜清秀,月光下一把黑油油的头发仿佛缎子也似,周围江天一色,好不动人。
小船又走了十几里水路,却见前面有几艘大船停在江上不动,这里的一段水路很窄,江岸两边飞崖立壁,如此一来,倒是堵得其他大大小小的船只不好通行,师映川皱眉望了望,回头见不远处有一条小船,便扬声问道:“这位大叔,前面是怎么回事?”那船上正站着一个中年人,闻言便苦笑道:“听说是青州燕家的船,好象是燕家一位小姐不小心把什么贵重的东西掉进江里了,这时候正派人下手捞呢,打捞的时候不许人靠近,看来得等到人家把东西找着了,咱们这些人才能通过这里。”
师映川听了,正要说点什么,澹台道齐却从船舱里出来,手里抱着一坛子酒,他提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口,然后对师映川道:“……把船撑过去。”师映川耸耸肩,只得依言而行。
小船很快接近了其中一条大船,船上人看见有一条小船靠近,立刻便呵斥起来,要对方退开,这时澹台道齐忽然一把拿过师映川手里的船桨,反手将船桨的一头插到大船底下的水中,然后手臂加力一鼓!就见木质的船桨被绷得弯曲起来,下一刻,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偌大的一艘江船竟然被一举掀翻!
一片喧哗尖叫当中,澹台道齐将船桨重新丢给师映川,冷漠道:“挡路的没了,还不快走?”师映川眼见这直截了当的暴力举动,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连声道:“马上,马上……”说着,赶紧抓牢了船桨,小船宛若离弦之箭,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一路顺水而下,澹台道齐抱着酒坛,不断地喝酒,他似乎已经有些醉了,他不自觉地站在原地发呆,睁大了眼睛看着满天星子,甚至不肯眨一眨眼,因为只要他一闭上眼晴,那个人的身影就会出现在脑海里折磨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去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事情就仿佛发生在昨天似的,依然清晰无比,澹台道齐透过夜幕中闪烁的星海,似乎又看到了那张清凉的面容,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叹息。
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澹台道齐此时恍若置身于红尘之外,他也不说话,也不笑,只是径自抓着酒坛喝酒,酒水灌入喉中,就像是一股火辣辣的感情在灼烧,很快,一坛酒就便他喝个干净,其实说是喝,但真正进到肚里的却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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