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趁着小偷不在家,宇野确认了信封里的钱。今天也少了一万日元,只剩五万日元了。宇野装着好像没有确认过钱一样,同往常一样把信封又放回了抽屉里。
村上是个过分的男人。明明是大学时代的友人出于好意让他住在公寓里,他还每天都偷友人的钱。而且偷钱用来玩柏青哥。把友人辛苦工作赚来的钱用来赌博,每天都是如此。
真是个差劲的男人,他简直什么价值也没有。宇野狠劲地说服着自己。实际上村上就是个过分的男人,他已经相当于一个犯罪者了。
臭骂村上的话豁然停止。到现在为止,这个男人已经够差劲了……但是还能变得更要不得吗?会不会做出能让自己的心一瞬间冻结的无情的事?
再过五天信封里的钱就会没了。到那时,村上又该怎么办?一声不吭的离开吗?开口向自己借钱吗?还是把菜刀亮出来,威胁自己把钱交出来吗?
对现在已经跌落在人生低谷的友人,宇野竟期望着他堕落得更不像个人,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很残酷呢?
不断考虑这些问题的答案,宇野在便利店解决了晚饭,洗了澡,然后上了会儿网,一看表才发现已经过了十一点了。太晚了,村上一般都是九点之前回来的。难道是离开了,宇野的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
陡然间门铃响了,那个让自己失望不已的人终于回来了。宇野甚至都没通过门上的透视孔确认一下就打开了锁。
锁刚打开,门就被从外面拉开了。宇野对这股气势感到仓皇失措,但是让他更惊讶的是踏进玄关的村上的脸——右眼已经肿起来了,鼻子下面很红,连嘴角也裂开了。
“你的脸怎么了?”
村上沉默着,像要把鞋摔飞一般脱掉了运动鞋,踏上了走廊。
“被谁打了吗?没事吧?”
刚一抓住村上的手腕,就被一股蛮力甩开。宇野的身体被甩到书柜上,和飞出来的书一起倒了下来。
“好痛.....”
按着被书砸到的头仰起脸,宇野看见村上像门神像一般伫立着。歪着那嘴角裂开的嘴唇,看着自己的眼光......有点胆怯。
“啊......我没事的。”不想让他担心,宇野微微笑了笑说道。
村上把视线移开了。
“倒是你,没事吧?”
宇野说着,就看到村上随便躺在沙发上,用床单蒙住了头。以此来逃避的男人的身姿向自己透露出“什么都别问”的信号。
宇野收拾好散落的书后回到卧室。头后面稍微起了个包,但不是很严重。
大学时期的村上是个即使是开玩笑也不会粗暴对待他人的男人。观察已经参加了几十回露营的村上,听到他用苛刻的语气说话,也只有对着露骨地发动追求攻势的低年级女生那一次。
......现在的村上是个冷酷的男人,他可以把担心他伤势的友人一把推飞。他很粗暴,宇野想说服自己认清村上差劲的一面,但是用被子蒙住头的男人的样子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倒不如索x_i,ng像平常一样,带着像面具一样的冷酷的表情把自己推飞,然后摆出一副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就好了。这样的话,自己就会感到受伤。
但是自己并没有能力连别人的反应也控制住。
第二天,一直到了宇野该上班的时间,村上还在沉睡。他把被子卷成一团别人根本看不见他的脸。可能他已经醒来了,只是不跟自己打招呼而已。经过昨天的事,或许他会觉得今天有点尴尬吧。
上班一个小时后,川崎问自己:“有驹沢社的计划书么?”
“有。”
准备拿出数据资料时,宇野不禁歪着头思考,怎么没有找着。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在不安地在桌子上乱找的动作,川崎试探着问了句“不会是没有吧?下午的会议要用的呀。”
因为这周要用所以已经检查过了,绝对不会丢的......但是确实是不见了。
宇野记得是因为要往里面补充一些资料,准备再作修改.....但是不想在公司里加班,所以带回家了.....
“对不起,忘在家里了。”
看了一下表。
“现在就去取。”
宇野抓起月票,钱包和手机就奔出了公司。坐出租车会快点,但是公寓的附近有好几处单向通行道,不熟悉路况的司机很有可能会迷路……紧急的时候还是有风险的。
出了地铁站就开始奔跑,单程花了三十分钟就到家了。打开家门的锁,看见村上的鞋摆在玄关,貌似没有出去。刚进客厅,就撞见村上正神情慌张地从自己的卧室里跑出来。
至今为止,除了上厕所,宇野没见过村上呆在除过电视前面的沙发以外的地方。当然,也没见过他进自己的卧室。
村上微微喘着气,歪着嘴巴,接着微微低着头从宇野的旁边经过,飞奔出客厅。玄关的门“咚”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响声。
宇野恍惚的枯站在那里,直到听见外边尖锐的汽车喇叭声才急忙回过神来。宇野走进卧室,把u盘从电脑上拔下来装进口袋后,凝视着抽屉。他看到一点缝隙,于是战战兢兢地打开抽屉,就看到昨天工工整整竖放着的信封,变得有点歪斜。确认了一下信封里面,四万日元。比昨天又少了一万。
糟糕的是,自己在村上正在偷钱的时刻回来了。要是早五分钟或者是晚五分钟就好了,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把信封像刚才那般歪斜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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