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爬上几步,跪在阮玉竹的面前,抱住她的双脚苦苦哀求,“姨母,您一向是最慈和仁善又通情达理的,求您可怜侄女儿这一片真心,让我有机会服侍您们二老一辈子吧!”
阮玉竹和霍公亮对视了一眼,夫妻俩彼此已明心意,她低头去扶桑柔,“傻孩子,你的心意我们明白,但这世上的有些事,却是无法勉强的。你快起来,今日之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咱们都把它忘了吧。”
阮氏姑母心里一凉,这话说得虽然客气,但拒绝的意味也是十分明显的。便是做妾,霍家也不愿意给桑柔一处容身之地。
不过想想也对,若是给桑柔这么一闹,就允她进门。那霍家又成什么地方了?
可桑柔依旧不肯罢休,“不!姨母,您答应我,您就允我做您的儿媳妇吧!”
这样胡搅蛮缠,就有些惹人讨厌了。霍梓斐忍了半晌,此刻忍无可忍,站出来说话,“表姐,咱家念在亲戚一场的情份上,已经表示不再追究此事了。你怎么还如此不知廉耻,要赖上我哥?”
阮氏姑母给骂得面色灰败,羞惭万分,厉声喝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还不快滚回房去!”她只觉再无颜面留在霍家,即刻向霍公亮夫妇辞行,“全怪我教女无方。惹出这样笑话,还请你们念在她孤女可怜,不要见怪。明儿一早我就带她回乡下去,再不敢叨扰府上了。”
“我不走!”桑柔给逼急了。不觉脱口而出,“姨母。您知道么?我想跟表哥好,还有一层缘由,是不希望他做错事。您们都不知道吧?他和……”
“阿柔!”阮氏姑母心中大感不安,生怕她情急之中说出什么更错的话,那才是永世都无翻身之地了。
可是桑柔此刻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一定要诉之而后快!
“表哥他和木乔有私情!他和他妹妹有私情!”
一句话,让一屋子人都震惊了。
知道的人不知道桑柔是怎么知道的,而不知道的人,却是惊诧于这样的事实本身。
“你胡说,我不许你这样污蔑我姐姐!”沈亦儒气得脸通红。上前来要与桑柔理论。
可桑柔见了他,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小子坏事。说不定她和霍梓文已经成其好事了,哪里还会象如此这般丢人现眼?
“我知道了。你是故意来吓我的。是木乔指使你这么干的,对不对?”
“你自己不要脸,不要拿脏水往旁人身上泼!”沈亦儒虽在气头上,但脑子却是清楚的,“那汤团是你自己做的,也是你自己假惺惺送给咱们吃的,关我姐姐什么事?你说她指使我,难道也是她指使你到这儿来勾引霍三哥的?”
“要说到勾引,那也是你姐姐在先!”桑柔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只想着要如何驳斥沈亦儒,完全没有想到这样说的后果。
“够了!”霍公亮一声怒喝,打断的二人的话。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y-in沉来形容,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近乎咆哮了,“阿柔你方才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桑柔乍一看到姨父这样的表情,心中也吓得不轻,但还是唯唯诺诺的道,“是……是真的,是我亲眼看见的,表哥和表妹在一起……就是上回,表妹喝醉了,表哥偷偷进了她的房间……”
“你给我起来!”霍公亮不待她说完,已经大踏步上前,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霍梓文从床上揪起,摁着他的头,塞进了冰冷的水盆里。
这下众人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劝阻,但霍公亮哪里肯听?“谁都不许上前,我看这孽子醒不醒?”
霍梓文当然得醒,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迷失过。桑柔下的药x_i,ng虽重,但他后来已经喝了不少清水,大大的冲淡了药x_i,ng,再给这冰水一刺激,整个人完全清醒了。
方才发生的事情,他是尽数听到耳朵里的,虽然想到了桑柔最后很有可能会撕破脸,道出他和木乔之事,但却还是低估了父亲的怒气。
挣扎着从水盆里抬起头来,霍梓文扑通跪在了父亲面前,果断承认了,“爹,我是喜欢妹妹,并决意娶她为妻的。”
听人说起是一回事,听他承认却是另外一回事了。连阮玉竹也惊得呆了,喃喃道,“怎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在他们的意识里,都已经误认为是霍梓文趁木乔酒醉,占了她的便宜。
霍公亮气得浑身颤抖了半晌,才终于说出话来,“你……你这个孽子!”他左右看看,顺手从一旁花瓶里抽出一根j-i毛掸子就狠狠的抽了下去,“你怎么能对你妹妹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
霍梓文躲也不躲,跪在那里,任父亲抽打,一个字也不曾解释。
见父亲一下下抽得十分用力。霍梓斐看不下去了,和哥哥跪在一处求饶,“爹,大哥虽有不是,只您也别气坏了身子。这年还没过,又是大冷的天,哥哥受些惩罚事小,您若是气病了要如何是好?”
“不许你来跟他求情,否则连你一块儿打!”霍公亮忽地想起一事,停下j-i毛掸子指向他。“你们兄弟俩住一个院子里,说,此事你是否早已知情?”
“阿四不知此事,此事全是我一人的事,我谁也没告诉!”霍梓文听得这话不好。急急将弟弟往旁边推,“这里没你的事儿,快走!”
可霍梓斐顾念手足之情。咬牙认了,“孩儿……是知道那么一点。”两个人挨打,总比一人挨打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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