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又问了一些吨吨的事情,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就听到那边有道妩媚清甜的女声说,“章先生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大家在房间里等您呢。”
陈安修语气不改地笑道,“原来章先生这么忙,那你先忙着,咱们有事改天再说。”说完之后还礼貌地道声再见才挂断电话的,他没有千里眼,所以也不会看到那个女人在看到章时年手中拿着电话时瞬间苍白的脸色,她知道自己犯忌讳了,今天包间里众人是何等身份,她心里是有个大概的,但凡是攀上任何一个,哪怕只做个情人,也是求之不得的麻雀变凤凰的机会,但这位章先生待人异常冷淡,没人能近身,她还以为这次追出来是个机会。
章时年的神色很冷淡,并不理会怔愣在当场妆容精致的女人,转身回房,里面是几个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好久没见了,这次难得都在北京,就约着一道出来了,他们都多少听过章时年和一个年轻男孩子的传闻,听说还带回家见父母了,但是没亲眼见过,总觉得这事太过离奇,见他出去许久,这时才回来,就打趣他,“怎么,老朋友出来聚会,家里的人电话追踪了?”
章时年笑笑,重新落座,“让你们见笑,怕他在家担心,我打电话主动报备。”
他说的稀松平常,可是给其他人扔了个炸弹,炸地人神经都快错乱了,在他们的概念中,男人在外面应酬一下太正常了,就算有那么几个需要报备的,也不会公开承认,这位的家里还是个男人,这态度……忒大方了点。错乱之后,大家反应过来,纷纷表示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见见那位,把见惯风月的季家老四拴地这么紧,这是何等的手段,绝对的驯夫有术。
还在绿岛的陈安修完全不知道,他温和善良的名声就这么被章时年一句话毁灭殆尽了,当然在他不久之后,第一次参加章时年朋友间聚会,对上那些敬佩又赞叹的目光他也完全没有理解其中的深意,还暗自得意自己脾气和善,人又长得特别帅,所以人见人爱。
陈妈妈抱着昏昏欲睡的冒冒从里屋出来,看陈安修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要笑不笑的,“刚才和谁打电话呢,怎么这个怪样子?”
陈安修揉揉僵直的嘴角,跳起来问,“冒冒是不是困了?”
“刚才看到外面好像打闪,别待会下雨,你喊着三爷爷早点回去睡吧。去你三爷爷家里,别让你三爷爷动手,自己收拾收拾。”
“这个我知道,妈。”陈安修把颇有分量的小胖子接过来,到了院子里,很清楚地就能听到闷闷的雷声,天上一点星光都没有,其他人见此也准备散了,大街上的路灯亮到十点,这会还开着,陈安修也没带手电筒,一手抱着冒冒,一手搀着三爷爷往家走。
到家三爷爷先开了门,摸索着又开了灯,“把冒冒放到毯子上吧。”三爷爷在边上说。
三爷爷一个人住,炕上的东西很少,就一个枕头,一床毯子和一床夏凉被。
外面的雨还没下,但已经起风了,风还很大,呼地就把没关严实的屋门就吹开了,陈安修从太阳能里接了些热水过来,先让三爷爷洗洗手脚,他自己去柜子里抱了些被子和枕头出来,这些东西春秋里都是陈妈妈帮着拆洗的,有些还是陈安修给放的,所以他很清楚东西在哪里。
三爷爷洗完,陈安修把水倒掉,自己去浴室洗把脸,把院门锁上,房门和窗子从里面关好。回去的时候,三爷爷正拿着床绸子被面叠了叠给冒冒垫在脑袋下面当枕头,陈安修知道三爷爷很疼吨吨和冒冒这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满月的时候,他都送了长命锁和小手镯,冒冒这么胖,他腿脚又不方便,还有事没事的背着抱着。
“三爷爷,我关灯,咱早点睡吧,冒冒天天在眼前,什么时候看不行?”
三爷爷给冒冒拉拉袖子和裤脚,“咱这冒冒脾气就算是好的,不像别的孩子稍不顺心就哭闹。我今天带着他在外面卖桃子,他都没到处去。”
“他倒是想去,他会走吗?”摇摇摆摆的,比企鹅都走得慢,“等他长大了,你要是不烦他,我就让他跟着天天跟着你,等他结婚了,你也跟着他一起住。”
“那敢情好,就怕没活不到那个岁数。”
“二十来年,也没多久。说着说着就到了,我也是你看大的,说着说着这不也三十了。”
“说的也是,关灯吧,壮壮,早点睡,明天也不轻松。”
陈安修躺下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雨开始下了,起初很小,夹在风里都听不太出来,后来大了点,夏天下雨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谁也没想到这次的雨会下地这么大,大雨连着下了两天一夜,河流和水库的水都漫过来了。陈家村位于山坳里,本来地势就低,下雨容易存水,这下更好了,街道上的水都齐膝盖深了,别说车子,人出去都困难。
这样的事情村子里的人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以前雨水多的时候,一年总有那么一两次,这些年雨水少了,小点的孩子对此已经没有记忆了,陈安修倒是还记得一点,爸爸带着他们兄妹三个在街上抓过鱼。各家房子的地台都堆地比较高,一时半会水也没不到屋里,所以即使暂时出行不便,也没什么人着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各家的米面都是常备的,就是蔬菜少点,不过鱼多。
很多年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经历过的人觉得很怀念,没经历过的孩子觉得很稀奇,所以这两天陈家村的人最喜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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