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就有些尴尬。宁馨看了陆震一眼,陆震笑着对言峻说:“伯尧公司临时有点事,不巧刚走。”
其实是有意避开的吧,言峻心里唏嘘,不过如果换做他自己,也不愿意见养了那么多年小姑娘牵了别的男人向自己拜年。
他们说话,辛辰迫不及待的去看陆季禹小朋友,小小的婴儿包在天蓝底印着白云朵的小包被里,睡得正香甜,乌黑的头发软软贴在他额头上,眉眼俱是小小的精致细巧,看得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生怕吵着他。
宁馨转头看见女儿满脸温柔的趴在婴儿床边,心念转动,拉了言峻小声问:“你们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呢?”
言峻正剥一只芦柑,头都没抬语气轻松的说:“我们这才刚结婚,我又刚接手‘周氏’,很多事情忙不过来,过个一两年生活稳定了再要个孩子。”其实他的私心是想让辛辰再玩两年,现在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况且他现在时时刻刻疼她都嫌不够,暂时也不想要另一个宝宝。
远远的辛辰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孩子”,以为是在讨论陆季禹,抱着刚醒的小季禹过来,放在宁馨床上,兴高采烈的说:“小禹和舜舜刚生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哎!”
宁馨摸着小儿子乌黑柔软的头发,语气温柔的说:“你小时候也这样啊。”
辛辰奇道:“不会吧?”
陆震却在一旁点头,“是的,我也见过,你们姐三刚生出来都这样,红红皱皱的。伯尧小时候是白的。”
辛辰就嘻嘻笑:“所以我和舜舜都越长越白,陆伯尧越长越黑!”她有些得意的俯身亲了亲小季禹的额头,舜舜也挤过来亲小弟弟,又昂着小脑袋要姐姐亲他。
看似都心无芥蒂,但辛辰心里不是不明白的:以前她误解时宁馨包容她,现在却是尽力的不让她为那几年的误解内疚。
她没办法亲口对妈妈说:都是我爸的错,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这些话太无力,不能抹杀这几年她的冷眼相看与冷语刺伤,她想日久天长,以后尽力的弥补吧,可是她每对宁馨释放一分善意歉意,宁馨甚至陆震都要小心翼翼的安慰她十分,辛辰觉得内疚,觉得心疼,悔不当初又毫无办法。
她现在不恨陆伯尧,只恨自己当初不懂事、太偏激。
一只手绕到她肩上,肩头一暖心里的酸涩不安顿少了几分,她顺着他坐到他身边,吃他剥好的芦柑,就听言峻说:“陆叔,过了初七后我就回c市,着手整顿‘周氏’,可能今年上半年就要搬过来了,到时候当地政府方面,还得麻烦您和大哥给牵个线。”
陆震低头一笑,扬眉说好。其实“周氏”这样的大企业,言峻又是这么个背景,入驻g市相当于从天而降一座财神菩萨,政府拍手欢迎还来不及,哪里需要中间人牵线?但由陆震或陆伯尧出了面,入驻就成了引进,“陆氏”就成了市里拉投资的大功臣。言峻将这样大的面子当做人情送给“陆氏”,可谓诚意十足,以后不要说市里,就是省里也要对陆家更看重几分。
“那我就不愁g市这一块儿了!”言峻实打实舒了一口气的样子,“到时候和陆叔、大哥喝几杯,好好谢谢你们。”
陆震只笑着点头,倒是宁馨拍了他一下:“谢什么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辛辰笑眯眯的坐在丈夫身边吃着蜜甜的芦柑,欢欢喜喜的。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年初五那天一大早,沈远就拉着孟青城当说客,登门来给太子爷请罪。
他帮着周素把辛杨那事捅出来之后不久,林泽生夫人转业进市政隔壁机关有他沈远从中掺和的事情也被捅了出来,林泽生原本算盘落空已经暗自恼怒很久,这下知道幕后黑手是谁,简直气急败坏,特地亲自致电他:多谢沈副省长关心,沈副省长真是体贴,山高水长,以后有机会定当“好好报答”沈副省长。
话是说得客气又冠冕,但话里的意味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原来那点暗潮汹涌,顿时就成了明面上的对峙。
沈远正暗自擦汗呢,可没过多久,林泽生那点风花雪月的隐秘事不知怎么也被捅了出来,军队出身的林夫人勃然大怒,根本没有给林大主任解释辩白的机会,一顿军法伺候后列了三大禁令五大不准八条准则,夫妻俩上班又在隔壁,出门回家都是形影不离,就算林泽生有应酬也逃不开——夫人现在是兄弟单位的,有什么应酬是她不能参加的?
林泽生现在恨不得吃了沈远,逮到机会就疯狂的找茬,这两人本就是不同阵营各自的主力,一开火,卷进去的人越来越多,乱成一团,上头很是不满意。可怜沈远原本仕途顺遂,借着去年大地震攒的功勋,眼看就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下没戏了,泡面白吃了,帐篷白睡了,连飞机都白跳了。
他当然不敢说这是太子爷在整他,只是苦兮兮的跑去孟青城面前,灌醉了自己大嘤嘤了一场,孟青城心一软就陪他来了。
当着孟青城,言峻神色缓和了许多,辛辰不知道其中过节,兴冲冲的下厨给这三兄弟做午饭。酒过三巡,沈嘤嘤忽然抱着桌腿嚎啕起来,辛辰吓了一跳,想去安慰他问问怎么了,却被言峻拦住:“男人的事,你别管了。”
辛辰不解,但知道在孟青城和沈远面前是要给他面子的,应了一声干脆躲上楼去了。孟青城看着她一口令一动作,竟乖巧如此,冲言峻直竖大拇指。
言峻心情瞬时就很好,伸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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