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茵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之前严葵从来没有干涉过自己工作上的事情,音茵在风雨飘摇的环境里过了整整五年,已经有了自己的习惯和节奏,猛地有了依赖,有些不太适应。
“以前那些事情,我确实不会在乎。可是…”严葵顿了顿,低声说,“他伤害到你了。”
在音茵虚弱的靠在自己怀里的瞬间,严葵才意识到,在过往他知道不知道的时候,音茵一个人可能会遇到多少潜在的伤害。
他喜欢的人,随时可能脆弱的凋谢。
“…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我干涉你的工作,也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只会干扰你的节奏。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再经历一次那种事情,有一瞬间,我真的怀疑你会…”
“怀疑我会死?”音茵把话接过来,忽然笑了起来,“你这算咒我?”
严葵沉默了一会,“别开玩笑,我难得这么正经。”
“抱歉,你正经的我不太习惯。”音茵带着手机走向卧室,慢慢爬到床上躺下,想了想说,“我还以为,你当时第一个意识会是趁热来一发。”
趁热来一发?
来一发什么?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严葵脑子里正经的思绪瞬间被赶到一边,他挫败的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以前看错你了?”
“嗯?”
“你内心已经污成火锅底料了!”
“所以你真的没想趁热来一发?”
“晚安,睡觉吧你。”处在最容易冲动的年纪的严葵,愤怒的挂了电话,拿起手边的卫生纸冲向浴室——
☆、家庭
从来都是一个人入睡, 今天晚上长的出奇, 夜仿佛陷入了死循环般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音茵体虚,手脚常年冰冷, 缩在被窝里暖了大半个晚上, 直到入睡时都没有热起来,把她整个人拖进寒凉的旧梦里。
梦里先是出来一场烧不尽的大火,绵绵延延,断送了她儿时和少女期的所有念想。干干净净, 风吹残烬。而后火里出现了少年朦胧的身影,他在大火里炽热的想要挣脱,却总被无形的手拉扯回去, 丝丝绕绕。他绝望无助的伸出手,带着火焰,艰难的握住了音茵。
那时属于严格的十九岁,是属于严葵的二十岁。
是叛逆的少年和隐忍的大人之间, 一道分界线。
“我爸爸逼我逼得越来越紧了, 最近还让我去参加什么比赛。还让我必须赢下来,他以为是比武招亲吗?”
这两年, 严格按照音茵的建议公开直播间,渐渐积累下来相当数量的粉丝,导致两个人私下聊天不得不转移到社交平台上。虽然没有包下整个直播间聊天的豪迈,但两个人相处却变得日渐自如。
严格会跟音茵说很多事,大到家庭关系, 小到每日三餐,事无巨细。两三年的相处下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甚至交换照片的次数也很少,严格以为自己会不满足现状,可实质上他越发沉迷于跟音茵这样交流。
所以说网瘾要戒啊。
网恋不可取啊少年!
“这几个月他带我见了很多人,大部分是合作方面的,看样子是想帮我打通关系,等我赢个什么国家级的比赛之后把武馆全部交给我。”严格仰躺在床上,恹恹地举着手机给对面发语音,“要是我真的按照他的安排来了,可能以后就要被家族企业绑住,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黑二代了。”
茵:你不是说,你家不涉黑吗?
“我只是打个比方,比方!”严格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而且,涉不涉黑不是重点,性质上我觉得是差不多的。你见过哪家正儿八经的公司企业,进门打招呼是刀枪棍棒?”
茵:少林寺?
“这位道姑什么时候皈依我佛?连少林寺的情况都知道?”严格撇撇嘴,随口开了个玩笑后又把话题带正,“我觉得我爹肯定是感觉到什么了,他现在天天在我面前比划拳脚,可能就等我忍不住逃跑,然后他把我按在地上摩擦。搞得我现在还必须去参加那个什么比赛,要是赢了我真的要去跟西域公主和亲了啊爱妃~”
茵:去吧吾儿,你前脚和亲,后脚我就纳三宫六院。
“你这也太狠了吧,能不能对我表示出一点留恋?”严格撇撇嘴,感觉他们之间非但爱情遇到了阻碍,连开玩笑都遇到了瓶颈。
音茵走到窗前,俯瞰脚下偌大的城市,手指搭在冰冷刚硬的玻璃上,切换了语音模式对着话筒说,“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素来低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到严格耳膜里,让他不知道该欣慰还是惆怅。
紧接着,音茵又发来一条语音消息,“但是记住,你早就无路可退了。”
她这样说,强势又决绝。
严格突然安心下来,不自觉的染上了笑意。
“缰绳在我手里,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跟我求助。”音茵拉起窗帘,背过身正面冰冷的房间,“我能做的事情,或许比你想象中多。”
严格把手机放在枕边,直视着苍白的天花板,出口的声音透着笑意,“我知道,但是我认为现在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如果我连这些事都解决不了…”
他一时把握不好剩下的话应该怎么说。
万一发个毒誓应验了怎么办?
茵:欢迎皈依我佛,从此女朋友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严格:……
这比他能想到最狠的毒誓还狠。
父亲对他抱有很大的期待,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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