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噎。
“那大司马府里怎的会有罗那皇室暗卫?”廖师傅道,“皇帝知道有漏网之鱼?”
云鹤摇头:“应当是不知道的。”
“那是知道西北一事?”廖师傅问。
“这个绝对不会知道。”云鹤肯定道。
廖师傅皱眉:“小马儿说那些人是蹲在齐鸣院子里的,府都荒废了,他们还留在那儿做甚?”
“大约还在找西北兵符,”云鹤道,“自齐鸣被调去西北大营,那兵符就一直在齐鸣手里,后来齐鸣去东南守了一年边疆,再到入狱,西北兵符都没有出现过。”
廖师傅到云鹤面前坐下:“那西北大军……还剩下多少?”
“大约二千多号人吧。”云鹤道,“按说现在的西北大军都没有入军籍,且大营能自给自足。”
“那还能听皇帝的?”廖师傅挑眉。
“所以才急着到处寻。”云鹤道,“大司徒明晟前几日与我说,书房有被翻找的痕迹,大概是皇帝觉得这东西可能会放在与齐鸣交好的人手里。”
“所以,大司农府也有被翻找的可能?”廖师傅道。
云鹤点头:“也许。毕竟大司马出身寒门,与世家没什么交。且丧事都是明晟与我一同办的。”
“那你还坐书房?”廖师傅诧异他的冷静。
“若不是你们被罗那皇室暗卫追袭,我也不会想到。”云鹤摊手,“想来今日是不会过来了。”
廖师傅直摇头。
“明日开始,你试着教小马儿改容的手法,京都最近不太平。”云鹤道。
“这个还不如男扮女装简单吧?”廖师傅略略往后仰。
云鹤看着廖师傅,不觉得这个主意好。让齐骛以妾室身份窝在后院,已经让他忧心忡忡了,若是让他扮女,肯定得爆!
“云鹤,你对小马儿的今后是怎么打算的?”廖师傅问他。
云鹤略皱了一下眉,之后有些迷茫。
“风头过了便送出去?”廖师傅继续道,“还是留他在府里?再或者,替他谋个好的出路?”
“他……还小。”云鹤道。若是齐骛愿意,他倒是愿意替他挡去一些风雨,可他心心念念着出去呢。
“不小了,”廖师傅道,“面对高手是抵不过,可一般水平的绝对没问题。你可别忘了,他年纪尚小,以后必不止于此。且,他曾在西北杀过敌。”
云鹤轻轻舒出一口气。即使这样,他也还是不放心。
“你要知道,我教他一些武艺是可以,多余的却是不能,除非……”廖师傅看了一眼云鹤,“把他收进来。”
“不,”云鹤道,“他还小,思虑不全,我不会替他做任何决定。”
“啧啧啧……”廖师傅摇头,“你这是在嫌弃齐庄?看来,你对齐庄的感情不够深刻啊。”
“不,齐庄对我有恩德,没有齐庄,便不会有我现下的地位。”云鹤道,“可是,入齐庄的门,就势必要舍弃一些,不管将来后悔,还是不后悔,都得服从。那些,也许对他来说很重要,我不能仗着救他一命就擅自替他决定,毕竟我不是他。”
廖师傅看他。
“这也是为齐庄考虑,不是所有有天赋的人,都能收拢进来的。”云鹤道,“受到不公对待,齐鸣还能想着为罗那守护疆域,我不知道齐骛会不会也是这样。毕竟,我们齐庄不是出自罗那。”
“也对。”廖师傅点头,“不过,主子比罗那蠢皇帝好得多,他凭甚会看不上?”
“你这么说……也对……”云鹤失笑。
“得了,有我在他院子,不会有甚问题的,便是这一阵小心些。”廖师傅正要起身,却是一顿,与云鹤一同齐齐看向院子某处。廖师傅立马转头对上云鹤的眼睛,证实了心里的某个猜测。
云鹤眼眸一扫,廖师傅便飞快出屋。他翻了簿子在前,垂眸听着院中动静。
来人直奔书房,见窗户全黑便全数闯入。可他们不知,云鹤的书房在里头下了厚实的窗帘,外头看是一丝光亮都无,可实际上里头灯火通明。黑衣人一进去便是傻了眼,随后对上书案前的云鹤,一时之间书房内鸦雀无声。
云鹤知道他们是皇室暗卫,在一瞬寂静之后,适时地表现出一个不会武的文官面对数名黑衣人的惊慌无措。他拔了挂在墙上的利剑,双手颤抖着冲过去:“汝等是何人!闯来要作甚!”
黑衣人看着他如此模样,立马松了警惕。第一个对上云鹤的黑衣人只轻轻格挡了一下那剑,却不料低估了文官的胆子,关键时刻连个剑都握不住,吓得掉在地。格出去的大刀却是没收住,恰好砍在云鹤右臂上。完了!整个罗那最矜贵的手!给皇帝找钱的金手!黑衣人冷汗直下,倒退一步。
云鹤痛得差点捂不住不断流血的伤口,随后跌倒在地。
“大人,您没事吧?”那位倒霉的暗卫抖抖索索地上前,想要看一看他的伤口。
云鹤眼眸一闪,立马恨恨地捡了剑“乱”挥,而身旁正着急看他伤口的暗卫,没想到这位“文弱”的大司农会这么泄愤,且那么“巧”地砍在他的颈部,挣扎都没来得及便倒下了。
后面暗卫面对这一系列变故,惊得又是倒退一大步。大司农在皇帝那儿什么分量他们都知道,哪能上前与他打斗!
“来人!”云鹤大声喊道。
暗卫们被那道喊声惊得又是一抖,再看大司农的脸上,似乎又白了几分。他们相视一眼,再听好似有许多脚步往这儿来,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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