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农府里没人传播此类消息的仆奴,不过云鹤也在上朝之前知晓了这道消息。作为话题里的另一位,云鹤进偏殿便拿了卷轴在看,只当自己不知道。
今早云鹤起身的时候,齐骛立马就察觉了。云鹤按住他:“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去上朝。”
大人都起了,齐骛哪里还肯赖床。云鹤去主屋沐浴,齐骛去外头跑圈。也不知是昨晚睡得很美好,还是今早睁眼便看到大人,齐骛有些兴奋,一时之间前院那点方寸都不够他跑,直接飞跃到外头的街巷。奔袭时虽然快,可周旁的零星碎语还是被他听到了。
齐骛顿时没了奔跑的兴致,回到主屋跟前,听到里头的水声刚好停下,他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云鹤的衣衫已穿好,只是易容还没来得及做完。而这时候闯进来的除了齐骛,不会有旁人。
齐骛心里想着事,根本没注意到云鹤背着他的身影略微有些僵硬。他从背后搂住云鹤,亲了一下他的后颈。
“怎么了?”云鹤感觉到齐骛的气息不对,没有方才欢喜的轻盈,略微带着些郁郁的沉重。
“大人,你不能再喜欢别人。”齐骛道。
“好。”云鹤点头,随后才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如果有官位比你大的人,喜欢上你,该怎么办?”齐骛有些自卑。
“那也不是你啊。”云鹤失笑,“我就喜欢你而已。”
“真的?”齐骛心里一跳,手不自觉地略略放松。
“真的。”云鹤点头。
“那……”齐骛“恃宠而骄”一把,“我今日要接送你上朝。”
“今日还会有很多事,你跟着去的话,会要等上一日。”云鹤道。
“我将你送到宫门口就回来,待晚些再来接你,不会站在外面等一日的。”齐骛知道大人舍不得他等一日,心里的不快去的大半。
“也好。”云鹤总算点头。
齐骛却没有放开他,而是搂着他在后颈处狠吸了一口。
“行了,标记都标记好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云鹤心里对那个官位比他大的人有些几分眉目,思绪一个出神便得了齐骛如此幼稚的小把戏,也是笑了。
齐骛的小动作被识破之后,有些不好意思,随后才用指腹轻轻按了两下:“官服能遮住吗?”心里想宣誓主权是一回事,可若是大人的形象有损,他又是不愿意的。
“没事。”云鹤安抚好齐骛之后,才有空问他,“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齐骛这才将街市里听到的传闻说了出来,言语之间还是有一点担忧,哪怕大人明说不喜欢旁人。
“哦,原来是这样。”云鹤这才明白,为什么裴盛如此关注他。不是什么有仇怨,而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他转过身拍了拍齐骛的肩膀,“别想这些无聊的事,我再不走就要赶不上上朝了。”
齐骛看着云鹤的脸,顿了一忽儿。
云鹤登时想起,方才易容才做了一半。他立马转回过身,沉默地拿起易容膏飞快地涂抹。虽然没有完全易容好,可真容也遮掩去了,只需稍作修饰,让脸看起来更真切一些。
齐骛看着他的背,心里略有些失落。即使他们已痴缠过两次,他还是没有权利看真容。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对云鹤道:“大人,我去取膳食,您穿好官服便上马车。”
“好……”云鹤听着门打开又阖上的声音,手上动作渐渐缓下来,齐骛定是心里不舒服的。他的真容里眼睛过于突出,与扮卖椰糕的货郎如出一辙。他实在不敢用真容站在齐骛面前,他才刚尝到甜蜜与快乐,不想那么快失去。可是,这又何尝不是饮鸩止渴?
云鹤穿戴整齐上马车时,发现齐骛脸上水汽未干,应当是飞快地冲了一澡。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臂膀,的确是微微沁着湿意。
“如何不擦干了再出来,这般是要受凉的。”云鹤道。
“大人。”齐骛将食盒放到云鹤面前,如果再耽搁一会儿的话,说不定早膳都吃不着什么。
云鹤接过来,看着他。
“我知道了,下回定不这样了。”齐骛只得道,“大人快些吃。“”
云鹤这才一笑,拿出肉糜饼凑到齐骛跟前,齐骛顿了一下才张嘴咬了一口,云鹤收回的时候又在上头咬了一口。
齐骛见大人一点都不嫌弃他,心里又好受许多。大人不让他看真容,也许是有难言之隐。他扫过那人的脸,心里猜测着,说不定那脂膏下面有块胎记?又或者是一块难以消除的疤痕?若真是这样,齐骛心思,他是绝不会在意的。如此,他便冲着云鹤展颜一笑。
云鹤见齐骛这么一笑,也跟着笑了。
等到宫门的时候,齐骛见云鹤就吃了一半,便赶紧用手帕包了两块核桃酥塞过去。云鹤从没带着点心上朝过,可齐骛递过来的,他倒是接过了塞在袖袋里。
所以,偏殿的众臣见赫大人笑容满面地坐在那儿,安安静静地看卷轴,便只当他毫不知情。
“赫大人,近日真是春风满面!”有人道。
“哦,”云鹤看了一眼窗外吹来的阵阵清风,点头道,“春天到了,自然是春风满面。”
还有人想将市井传闻说与他听,却是没时间了。云鹤收拾了案轴,起身去正殿。
今日朝事繁多,却好似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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