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陈焕之停了一下,“咳、我喉咙不太舒服想拿点药。”
贝伦从房间里冒出头来,“过来吧我给你看看。”
等陈焕之进去徐指导在她身后怀疑地眯起眼睛,用手肘捅捅刘鑫源,“小陈最近思想没什么新动向吧?”
刘鑫源有点奇怪,“什么新动向?”
“就是小姑娘嘛,长到十八九了,谈恋爱什么的。”
“嗨,你想什么呢,她哪有空啊。”刘鑫源摆摆手,“没有的事儿。”
徐指导说,“这可说不准,越没空越容易内部消化,”他指指贝伦房门,压低了声音,“没事儿她关门干嘛?”
刘鑫源忍不住白了他上级领导一眼,怎么以前没看出来这老兄这么八卦呢。“不是……就算她谈恋爱,也不违反纪律吧?”
其实很早以前是违反的,可以跟外部交流,但是禁止内部消化。不过越被禁止的越骚动,后来管不住也就不管了,训练局里一对儿一对儿的,反而成就了不少佳话。而且运动员大部分都二十大几、有的甚至三十来岁才退役,之前一直不让人谈恋爱?没这个道理啊。
“我也不是说违反纪律……”徐指导说,“我就是觉得吧,她要是跟队里哪个小伙子谈恋爱就算了,要是跟工作人员——那就不行,太奇怪了。”
这种说法刘鑫源也同意,是,跟队医是不行。不单是队医、教练什么的工作人员肯定都不行,这个就涉及职业道德问题了,虽然以陈焕之的性格,她要是真想谈恋爱也没谁能管得住就是了。
刘鑫源愁啊,男教练带女运动员就是这点不好,好多思想工作没法做,虽然感情不错,但显然这些问题运动员也不会找他交流。眼看着陈焕之就奔20岁了,她现在是一心只想着世界纪录和金牌,心高气傲的厉害,接力得个银牌所有人都挺满意了,就她不行,从接力结束后到现在两天了一直心不在焉的,连让她当晚上闭幕式的旗手也没见她高兴到哪儿去。
但是人都是会变的,现在这么一心一意,等到再过几年长大了估计就不行了,刘鑫源带过那么多年女队,是最了解这一点的,99的女运动员到了二十多岁都会不由自主地开始考虑人生大事,这个他也理解。但陈焕之不一样啊,按照她现在的成绩发展轨迹,她的未来就是统治百米赛道努力破10秒49!这个事儿就算全力以赴,十年八年都不一定能成,哪有时间让她伤春悲秋为爱欢喜为爱愁啊,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到那1的例外。
刘鑫源杞人忧天了半晌才猛然反过味儿来,“不是,我都让你给带歪了,别人我不知道,但他俩啥感情也没有你就放心吧,我天天在跟前杵着呢。”
陈焕之刚随手关完门就被按在椅子上一通检查,照眼底看舌根,然后贝伦蹲在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前一通翻,“没什么问题,别吃药了,我给你找点菊花茶喝喝吧。”
陈焕之才不关心菊花茶呢,她只是为了打听兴奋剂的事儿,“我说……咱们的兴奋剂实验室技术怎么样?”
“挺好的啊,”贝伦莫名其妙,“算国际上比较先进的了。”
“一般禁药被查出来需要多久?我记得我上次世青赛的时候,有个罗马尼亚选手被查出来我才能晋级,那次就是24小时。是不是超过24小时还没事儿就意味着没查出来?”
“现在流程就是24小时。”贝伦说,“不过奥运会不一样,就算查出来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公布,毕竟事关重大,必须得先确认了以后再开听证会,然后才能对外公布。你看昨天早晨公布的乌克兰那个选手银牌收回,她是16号比完的七项全能拿的银牌,到22号才开听证会,昨天都23号了才对外宣布。”
如果只是晚一点,那反正已经错过了颁奖仪式,倒不在意到底有多晚了,只要最终还是能查出来就好,但现在到底查没查出来啊,陈焕之心里觉得没底。
“那……司坦唑醇,就是康力龙”陈焕之流利地说出了这个昨天之前对她来说都很难念的词。此前她只在兴奋剂小课堂上见过这个词,但实在是太难记了,属于见到了认识想准确说出却很难的词汇,但今天上网查来查去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这个好查吗?”
贝伦目光奇异地看着她,他再迟钝这会儿也知道陈焕之不是嗓子疼了,“你——”
陈焕之连忙撇清,“不是我,是我怀疑别人。”
贝伦还是很疑惑,不过他依然如实回答,“虽然在禁药名单上,但是现有技术是很难检测出来的,你怀疑谁?”
“很难?”陈焕之忍不住皱起眉头,“有多难?”
贝伦沉吟了一下,“嗯……我不知道这两年仪器有多先进了,不过我在大学的时候老师说过兴奋剂检查本来就是抓漏洞的事儿,要检测的物质有几百种,你听过那个比喻吧,兴奋剂检测就好像是在一个游泳池里放一勺糖,然后盛起一杯水检测其中的糖。事实上比这更难,应该是检测这杯水中是否含有几百种不同的糖中任意一种,想要每一种都以最高精度检测那是不太现实的,所以有些残留少的药物就很难被发现,比如康力龙。除非检测的时候就冲着这种去,那就比较好查了。你知道美国的巴尔科实验室吧?”
陈焕之点点头,“知道。”
她很难不知道,这个本职是制造运动营养补剂的美国实验室,事实上制造了世界体育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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