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廖姓连长微微点头致意。
“是的,请问一下张东,张教官,他在哪里?”林文溪忙问。
“他不是张教官!”廖连长正色说:“16岁当兵,18岁毕业来这个军校,成绩优异,提前结业!屡立大功!一年前,我们都可以喊他张连长,提前授了上尉!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个两三年,他将是我们当中最年轻的少校!可是,他居然是那么龌龊的一个人,他就算再辉煌再有能耐,也抵不过他犯下的qiáng_jiān罪!而且,还是一名未成年的男孩……要不是依法没办法公诉,他早就准备呆在牢里熬成个老头子了。”
“那有什么证据吗?”赵渊问。他很疑惑的是,林文溪的事,事发时,应该只有自己,文溪,张东三个人知道,如何突然这般?
“匿名寄过来的举报信还有录音。另外,张东自己都承认了,这不算证据?”那人冷声一笑。
录音,赵渊想着……也许,是张东喝醉了,和其他人说了吧,那自己便再无端倪可查了。可,我凭什么要操心张东的事!赵渊忽觉心口微酸。
“他犯罪的时候,也未成年,所以,就算要判,也该无罪。”林文溪说。
“你小毛孩懂得还不少嘛。”那人笑着问:“找张东做什么呀?”
“想问一下,他离开学校,去哪了。”林文溪虽十分不耐于这人的态度,依旧恭谨地问。
“去哪?这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去找当年他寻乐子的那个小屁孩,逍遥了呗!”那人哈哈大笑。
“你不许侮辱人!”林文溪气得面色顿时涨红。
“可惜了一个精英,却成了人人唾弃的败类!我这舍友,面上无光啊!”廖连长齿冷一笑,大踏步严肃地走了进去。
“你!”林文溪气得双手捏紧拳头,赵渊忙将他拽到一边:“在这里惹事,疯了吧你!”
“可他……”林文溪说。
“难道张东不是吗?!”赵渊忽然厉声问:“他难道不是恶心,龌龊吗?”
“当时,你还让他找到我,让他拿着刀子……”林文溪冷声说。
赵渊轻叹一声:“你不能因为你和我都原谅了他,而否认那连长说的事实。”
“可他当时毕竟未成年……”林文溪噙着泪说。
“文溪!我只想问,如果等到他了,你会怎么办?”赵渊问:“你,难道想和他在一起?”
“不!他为了这样的过去,哪次出勤不是不要性命?哪次顾惜了自己的安全?在越野拉练,对我百般开导,他所做的这一切,我怎么诚然不会忘记!如果我早知道这些,我会希望他不要去亲口承认这一切,我希望他安安心心毕业,留在部队里,为他的军人荣耀而战,成为他理想中的人!他所弥补的一切,早就……足够了!我放下了,希望他也是,我也希望你……放下。”林文溪那倔强的目光,倏忽化作云霞的缠绵,注视着赵渊。
“你真放下了?”赵渊笑着问。
林文溪点点头,眸子中流波婉转。他静静地注视着赵渊,看着赵渊挑起的眉头,扬起的微笑,湛然的眸子,想起那晚情浓时分,自己的芥蒂,他多希望能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介怀,不会抵触,而是全身心地,接受着赵渊的狂风暴雨。
林文溪希望赵渊此刻能深深地拥抱着自己,希望赵渊也对自己说:“我不介意,我一点都不介意。”就像那天晚上,赵渊说过的,你一点儿也不脏。他亦希望,赵渊能在此番缱绻情动时刻,安安静静地述说他和陈婉馨的一切。
这原本,是个极美的黄昏呵!
此间晚风沉醉夕阳,暮霭铺地,天边的云霞慵懒地流淌,斜晖映在林文溪的脸庞上,顿时化作一抹温柔的腼腆,一切的一切像是和林文溪一样,在沉默着,等待着。
林文溪有种想哭的冲动。
谁知,赵渊眨了眨眼,忽地拍着手一阵雀跃:“那今晚继续洗干净等着!”
“你!”林文溪顿时羞红了脸,夕阳落入地平线,夜幕降临,方才一番情肠,顿时化作万般的怨念,张牙舞爪地奔赵渊打过去。
赵渊一把背起林文溪,嘴里哼哼着:“天晴朗,那花儿朵朵绽放……”
林文溪想起越野拉练时的事,恼恨地拍着赵渊的肩膀:“睚眦必报!小肚鸡肠!”却被赵渊背着一阵风般奔跑着。
当天下午,纪夫大学,教室。
“你说你难受什么呢?”陈婉馨笑着问舒小曼,她发现平素和张安安挤在一起的舒小曼,今天和她竟坐得十分之远。
“没事……”舒小曼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
“该不会是,林文溪跑去找张东了吧?”陈婉馨说。
“你怎么知道?”舒小曼不禁问。
“我家那位,这几天对我温柔得像只小绵羊,不就是为了让我向骆扬打听张东在学校的事。我家那位关心的,自然就是你家那位关心的!我家那位跑了,自然就是你家那位跑了!咱们哪,同病相怜呀。”陈婉馨笑着说。
“你家,我家……我可没这好命……”舒小曼没好气地说。
“平心而论,我是觉得只有你才最适合文溪呀。”陈婉馨笑着说。
“文溪适合我,我却不一定适合他,不然他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和我说。”舒小曼颇为戒备地看着陈婉馨。
“那么,你想知道吗?”陈婉馨笑着问。
片刻,舒小曼知道张东和林文溪的一切,就像是自己从前珍藏的雪域人参,被老鼠咬了一般,又急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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