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岩柏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一言不发,说道:“我会想办法的。”
容白有些好奇,江岩柏看样子一穷二白,他能有什么办法?
容白觉得江岩柏的坚持是没有意义的,完全是打肿脸当胖子,既然有人愿意帮助自己,这种天下掉馅饼的好事,为什么不能坦然接受呢?
“走吧。”江岩柏弯着腰收拾东西,把摊子前的东西都用一个蛇皮袋子装好,扛在肩上。
容白就走在后头看着江岩柏的背影,他就这么看着江岩柏,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
此时的江岩柏就像是最普通的劳苦大众。哪里还有他曾经见过的那个叱咤商场,说一不二的男人的影子呢?
他是怎么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中建造自己的商业帝国的?
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以后那个位子的?
容白忽然产生了好奇,他也问过未来那个江岩柏,但江岩柏从不告诉他曾经经历的事。
就凭江岩柏这个臭脾气,商场讲究圆滑,讲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又是经过怎样的打击和挫折,才最终成功的?
“这会儿去哪?”容白很自然的问道。
对容白而言,和江岩柏别分也没有几个月,他没什么陌生的感觉。
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应该是和江岩柏第一次见面,并不应该这么熟稔。
江岩柏也不应该这么习惯。
江岩柏想了想,他之前也常跑去容白曾经住着的房子里,结果里头住着的是另外一家人,装修格局也全都变了,没有容白生活过的痕迹,他也不知道容白现在住在哪里。
有时候江岩柏也怀疑容白是不是妖怪,虽然觉得这样的想法十分可笑,但是江岩柏却宁愿相信容白是妖怪,是真实存在的,而不仅仅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
“你饿了吗?”江岩柏问道。
容白吃的那碗米粉早就已经消化了,这会儿还真感觉有些饿,他点点头:“是有点,那我们去吃饭吧?”
“行。”江岩柏说道,“去我家。”
容白来了兴趣:“你下厨啊?”
江岩柏点点头。
容白还没吃过江岩柏亲手做的饭菜呢,他跃跃欲试,以前江岩柏从没做饭给他吃过。只会带着他去西餐厅,吃那什么牛排,他那中国式的舌头品尝不来外国的美味。
可是又怕浪费了江岩柏的好心,从没抱怨过。
现在容白稍微明白了一点,这大概就是江岩柏一直以为自己是吃西餐长大的吧?
他以为自己是个多么金贵的人,实际上,容白喜欢吃川菜,重油重辣的尤其喜爱。
这么看来,其实江岩柏也没有好好了解过他。
换个角度来说,自己也没有给江岩柏了解自己的机会。
江岩柏还是住在那套房子里,现在在市中心,周围都立起了新房,修建的一栋比一栋漂亮。江岩柏原本这套房子就显得老旧破败了。
他们只等着拆迁,拆到自己这边来,听说能1:1.5的比例兑换。
这套房子一百五十个平方,拆迁的话能换到一套同样大小的,还能再得到一套七十五平方的小户型。
所以哪怕房子再旧,住户们都不愿意搬。
江岩柏带着容白走上了楼,一路上和不少邻居打招呼。
他也想带容白去吃好的,但是他没钱,江岩柏有时候好面子,有时候又很务实。
在生活面前,面子就是纸糊的老虎,风一吹就散了。
江岩柏把蛇皮口袋放在地上,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去开门。
“我回来了。”江岩柏边喊边把蛇皮口袋放去阳台,阳台基本上堆的全是杂物,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江岩柏习以为常,他招呼容白在沙发上坐会儿,自己又去洗卫生间堆着的衣服。
家里没有洗衣机,只能靠手洗。
容白坐的百无聊赖,他没手洗过衣服,基本都是拿去专门的店里干洗,他看着江岩柏坐在矮凳上,也从客厅拿了个矮凳,坐在江岩柏旁边。
他随手拿了一件短裤也学着江岩柏的样子开始搓。
江岩柏一把把短裤拿过来,脸上飘着可疑的一抹红,连耳朵都红了,说道:“我自己来就成,你去客厅坐着就成。”
这条可不是短裤,江岩柏穿的内裤都是大号,因为是批发市场买的,上面都是花花绿绿的大花,看起来不像内裤而已。
这可是贴身穿的,怎么能让容白洗呢?
容白莫名其妙,他又一把把短裤抢回来,态度可不怎么好:“都说了我洗,我又不是多金贵的人,连条裤子都不能洗啦?”
江岩柏脸越发的红了,他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要不你洗这件吧。”
江岩柏把一件外套递给容白。
“我就洗这个。”容白说什么也不放下那条短裤,江岩柏不让他洗,他偏要洗。
为什么就这条短裤自己不能动?难不成是谁送他的?男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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