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我按下平板的锁屏键,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拍拍一旁的地面,仰起头对正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的岩窟王说:“虽然我对于这件事的发生还有所疑惑,但既然我们之间已经缔结了御主和从者的契约,那么为了能继续友好地相处下去,相互的情报交流是必不可少的。”
“……竟然还妄想与复仇者打好关系么,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啊,er。”虽然说了这样的话,但岩窟王还是顺从地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因为这是必要的。”我道。
“我并不想我的前两条令咒被白白浪费了。复仇者不同于狂战士,你是有清醒神智的、可以交流的英灵,所以我在采取行动的时候,必须得考虑借助了令咒的约束、能在我面前暂时摈弃复仇者怨恨的你的想法。”
“御主与从者间若是能保持住良好的交流往来,对于今后的战斗,也是大有裨益的。”
“所以?”岩窟王问。
“所以,”我回答他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我把我所能透露的一切都告诉了岩窟王,却只字未提当年我第一次发现脑中所留存的“上辈子”的记忆时,所发生的一些事。
我有记忆,但是我却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去证实,那是一段属于“我”的记忆。
世上不乏有带着“前任”记忆出生的孩子,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逐渐积累了大量“现任”记忆的同时,将原先的“他们”忘却了。
起先,我还怀疑这是否是有人对我的记忆做了手脚,但直到进入时钟塔研修,在一起降灵试验的事故中被发现了所谓的“魔术绝缘体质”,我才确认,无关乎外界的其他因素,这就是我本身自带的、有关于上辈子的“我”的记忆。
“有记忆,却没有实感。这在一些被特殊召唤的英灵身上,也是时有发生的情况吧。”我问岩窟王。
“就像你知道书中的‘爱德蒙’最终被爱所拯救,但你却坚持你是那个身为‘复仇者’的基督山伯爵一样。”
然后,我向岩窟王隐瞒了有关于这款游戏实质的真相。
“这是我记忆中有,但现实中并不存在的一款游戏。”我这么跟他说。
“其他的记忆都能在现实中找到实际的存在,但惟独它没有。”
“不过现在,它真正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且似乎,还充当了我召唤你的媒介。”说到这里,我朝着一旁的岩窟王展颜一笑。
“要知道,虽然我是时钟塔降灵科的学生,但是因为 “魔术绝缘体”的体质,我根本无法构造一条h,以供召唤得来的灵体获取魔力。所以实际上,我从未在研修的时候成功地实施过哪怕一次召唤。”
“但是现在,你就在这里,作为与我签订了契约。”
岩窟王沉默地看着我。
“单单就就凭把不可能化作可能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令人吃惊了,而且你看。”我重新将平板电脑解锁,点了点游戏界面右侧的一个选项。
“特异点-f,燃烧污染都市,冬木。”岩窟王将选项上的文字读出。
“既然你不是借由圣杯召唤出的从者,那应该不会对现下的情况的别清楚吧。”
我扬了扬手,引导他的实现向更远处看。
“这里是2004年的冬木,迦勒底第一次灵子转移行动的目的地。”
“代号为‘特异点-f’。”
岩窟王似乎对我所作出的解释仍旧持有些许怀疑,但其实我可以打包票说,我所告诉他的一切来由都是真实可信的。关于我有着上辈子的记忆,记忆中有过一款名为fate grand order 的游戏,甚至于是我在时钟塔时次次失败的召唤经历……
可以说,我作为一名御主,已经做到了对于自己的足够诚实。至于他用我所披露出的这部分情报按照他自己的逻辑思路推理出了什么,这就不在我所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了。
我甚至还十分大度地让岩窟王和我一同观看了游戏序章的剧情,在故事进行到迦勒底底层发生大爆炸的时候,他还颇为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并在剧情进行到一半、平板电脑突然黑屏的时候,对电力耗尽一事表达了由衷的可惜。
“就像是拿着攻略一样,”我对他说,“虽然和事实有些不同,但到基本的走向还是相同的。”
“就像你拿着一本《基督山伯爵》进入伊夫堡监狱,然后见到了刚刚被当做犯人捉进来的爱德蒙·唐泰斯一样。”我向他兴致勃勃地举例。
岩窟王在平板电脑自动关机的时候就站起身来,此时此刻,他正抱着双臂依靠在一旁的废墟上,低垂了眼睑,仗着我俩之间的海拔落差俯视我。
“所以你是迦勒底的最后一名御主。”半晌,他说。
“不是。”我否认。
“48号是藤丸立香,我是1号。”
“哦?”
“这就是我说的,游戏与我所经历过的现实的不同之处了。作为额外活下来的一名御主,以及发现了这个,”我向他晃了晃手中的平板,“的人,我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这是我扔给你的。”
“我知道。或许你在先前也隐隐约约感觉到它与你的被召之间有所联系,才会选择把它交给我吧,总之还是十分感谢你的那个举动了。”
岩窟王压了压帽檐,扭头躲开了我的视线。
良久,就当我以为他会这样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却又转过头来,开口问我。
“有关我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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