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觉得别的孩子都有妈,唯独我没有。从这点来看,我比二愣子都惨。”
江小白灌了一口白酒,脸色被呛得通红,身子佝偻,剧烈咳嗽了起来。
“还喝!”
秦香莲一把将江小白手里的酒瓶给夺了过来。
“婶儿,这还有呢。”
江小白笑了笑,笑容却显得有些凄惨,他打开了另外一瓶白酒,对着酒瓶又猛灌了一口。
“江小白!你到底要怎么样啊?”秦香莲急得直跺脚。
江小白道:“婶儿,你去睡觉吧,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坐坐。”
“我不管你,你喝得醉死了怎么办!”秦香莲不肯丢下江小白不管,低声喝道。
“从小到大,除了我爷爷,就没人管过我。现在好了,他老人家也不在了,我彻底自由了。”
江小白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秦香莲,“婶儿,其实我好想有个人管管我。”
江小白的眼神彻底激发出了秦香莲的母爱,她一时间忘了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不久之前还跟她表白来着,主动送上温暖的怀抱,将江小白拥入怀里。
“婶儿,陪我到床上躺一躺可以吗?”江小白得寸进尺,加紧了攻势。
秦香莲此刻也不再坚持什么了,道:“小白,婶儿可以陪你躺会儿,可你自己得把握住分寸,不要惹婶儿生气。”
“我知道。”江小白心中窃喜,看来他对秦香莲的判断基本上都是正确的,这一招装可怜的苦肉计果然有用。
上了床来,二人同床共枕,睡在一块儿。江小白枕着秦香莲的臂弯,嗅到的尽是秦香莲的体香,这香气令他心旷神怡,也令他心猿意马,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婶儿,我觉得世上没有哪个孩子比我更惨的了。”
秦香莲细声安慰道:“别这么想啊小白,你至少还有个爷爷,虽然现在你爷爷不在了。”
江小白道:“我爷爷说我生下来连奶水都没吃过就被狠心的父母给遗弃了。哪像你家二愣子那么幸福,都这么大了,还经常闹着要吃奶。”
“小白,你瞎说什么啊。”秦香莲的脸顿时就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事可不是江小白瞎说的,而是他听二愣子亲口说的。谁都知道二愣子不会说谎,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事肯定是确有其事。
“婶儿,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我的目的也不是逼你承认什么,我只是单纯地羡慕二愣子,没有其他的。”江小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没吃过奶的小孩死后都要变牛鬼神蛇,不可能再世为人的。”
“有这说法吗?我怎么没听说过?”秦香莲奇道。
江小白道:“真的!你不信回去问问村里的老人。”
听江小白如此肯定,秦香莲也有几分信了。
“我下辈子是注定做不成人了,想到这些,我这心里就难过得很。”江小白苦叹连连,一边感慨着,一边右手已经不安分起来了,在被子下面摸来摸去。
“一定有办法破解的吧?”秦香莲道。
“是有办法破解的。不过破解的办法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这事反正就是有点不太好办。”江小白道。
“要怎样才能破解呢?”秦香莲被勾起了兴趣,追问起来。
江小白道:“婶儿,这可是你问的啊,我说出来,你可别说我耍流氓。破解的办法就是……”
秦香莲一听这办法脸都红了,一颗心砰砰乱跳,道:“小白,那这样的话,等你以后娶了媳妇了,自然就有法子破解了。”
“不行的。”江小白道:“媳妇永远不可能是妈,对吧婶儿?吸她的没有用的,必须找一个母亲辈的女人,而且必须还得是人家心甘情愿的,不能用强,否则都是没用的。”
秦香莲不说话了,她担心江小白会找她帮忙。她倒不是不愿意帮江小白,而是不愿意帮江小白这个忙。
见秦香莲不说话,江小白便继续说道:“婶儿,你说这样的人哪儿去找啊。所以啊,我根本都不想了,就让我下辈子做畜生吧。我江小白孤苦伶仃,从小缺爹少妈的,没人疼没人爱,贼老天已经对我够狠的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对我多狠,有种就弄死我算!”
“小白,不能这么说!”
秦香莲搂紧了江小白,感觉到江小白在自己的怀里瑟瑟发抖,心中颇为不忍。她是个软心肠的女人,而江小白又和她的儿子一般大,看到江小白这样,她不禁想到了躺在旁边床上打着呼噜的二愣子。
二愣子虽说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自己脑袋也不太灵光,但至少有个妈,而且整天过得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这样一对比,秦香莲觉得江小白还真是挺可怜的。
秦香莲长长地叹了口气,江小白问道:“婶儿,你怎么啦?”
“小白,婶儿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就让婶儿帮你吧。就吸一次就可以了是吧?”
秦香莲终于还是掉进了江小白挖的陷阱里面,一步步地落入了江小白的魔掌之中。
“是的。婶儿,你真的想好了吗?千万别勉强啊!但凡有一丝丝勉强,都不灵的。”江小白欲擒故纵,完全没有猴急。
“我……我想好了!”秦香莲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很坚决,看来她已下定决心要帮江小白。
江小白心中窃喜,他伸手把床头灯给开了,想要一会儿看的清楚一些。
“别开灯!”秦香莲道:“关了吧,不然我就不让你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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