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炼似乎还没有从发现秘密的尴尬中回过神来,还是没有搭话。
楼澈笑了笑,准确的在雷哲鸣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明显是将人打发走的意思。“我饿了,你快点去帮我拿吃的吧。”这原本是雷哲鸣自告奋勇承担的工作,楼澈再一次提到,至少在表面看起来还是顺理成章的。
不过雷哲鸣也不是三岁小孩,总也不至于这么简单就被哄骗了。“要去就一起去。”他本不忍看着楼澈拖着如今的身体穿过大雪天前往餐厅,但是此刻他已然改变主意,反正绝对不能把楼澈留在火炼的身边。想着上一次楼澈为了帮火炼“救人”,居然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雷哲鸣便觉得这位大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
楼澈确定火炼会今日一早上门,他认为最理想的状态就是趁着雷哲鸣出门的空当把事情谈妥,谁知这两位竟然撞了个正着。如此看来蒙混过关是混不过去了,楼澈索性实话实说,“听话,我和火炼大人有话要说。”
“听话”这两个字钻进雷哲鸣耳中,他的面色当场变得十分难看。最恨他用这样带着一点点哄骗味道的口气对自己说话,过去自然是恨得牙根发痒,而如今他们两人关系有所改变,大多数时候楼澈也十分注意,但是遇到特殊的情况,譬如眼下,有些本不该说的“禁词”还是会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楼澈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自己失言了。摆出十分头痛的样子,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多数情况下,雷哲鸣还是一个非常听他话的家伙,姑且不说他们两个私下的关系,只是在公事上,雷哲鸣总是能够极好的完成各项任务,是他不可或缺的助力。
有时候不经意的措辞的确十分伤害人的自尊心,这在雷哲鸣身上尤为明显,所以楼澈已经是小心又小心了。可是遇到十分特别的情况,譬如说当他深切希望对方做或者不做某件事的时候,偏偏对方又有了反抗的意思,这个时候楼澈就会难以控制的口不择言。
后悔是一回事,但出口的话已然覆水难收,谁都无法挽回这个错误。楼澈心头涌起一阵焦躁,不,应该说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苦苦压抑的焦躁在这一刻如同被点燃,一下子悉数爆发出来。
要怪只能怪火炼昨晚丢下的那句莫名的话——你下去好好想一想该如何交代今天的事,我希望明天能够听到你合情合理的解释。
楼澈身上一直被这句话压着,一整晚与雷哲鸣的相处也是心不在焉。
眼睛上密扎扎的缠着纱布,不然此刻众人一定可以看到楼澈幽暗无比的眼神,他素来擅于控制情绪,如此暴躁的一面实在少见。“雷哲鸣,回避一下,这是命令。”
这个组织中所有的妖兽都是因为仰慕楼澈才聚集到一起,对于楼澈的吩咐,所有人都会一丝不苟的完成。而一旦楼澈用了十分严肃的态度下令,众人更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但是雷哲鸣却杵在原地,半步也不曾挪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楼澈思索了整整一个通宵也没能想出火炼究竟要对他说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必定极端重要,倘若不能与火炼达成共识,那么他们彼此怕是真的要分道扬镳。
对于如今的楼澈而言,没有什么比说服火炼加入更为重要——至少,他的理智一直将这件事视为自己最重要的目标。
至于雷哲鸣,至少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对峙。
反正不该说的重话已经说了不少,楼澈也不在乎再加上一句,“你不想遵照命令,我也不会勉强。但这却是组织的规矩,你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大可以离开。”
只要是为了楼澈,雷哲鸣自认什么都可以做。唯独……离开……如烈火暴雷一般的愤怒让雷哲鸣的脑子嗡嗡作响,而这些他都不能发-泄在楼澈的身上,恶狠狠抬眼朝着火炼瞪了过去,如果目光也能杀人,后者的身上只怕已经多了一个大窟窿。
雷哲鸣明知自己这是在迁怒,不过那又怎么样?无论怎么看,这位火炼大人此行也是不怀好意。
“我走。”这两个字听起来并不响亮,可是却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被挤出来似的。
楼澈长长叹了口气,或许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张口,面无表情的转身,进了室内。
火炼没想到在正式谈话之前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一场风波,感慨自己大概来的不是时候,可他来都来了,总不能打退堂鼓。知道屋内只剩下楼澈一个人,便举步前行。岂料,旁边的眼镜男居然也是亦步亦趋的态度。
这人不会是故意捣乱的吧?就当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但火炼的确这么怀疑。偏过头斜了他一眼,“你不要再来添乱了,这件事最好是我和楼澈单独谈。”
事实上火炼还真的冤枉了白昕玥,他只是走到距离木屋最近的一棵冷杉树下,便真的停下脚步,双手抱臂背靠其上,“我在这里等你,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你只要大声一点喊话,我就能听见。”
费了不少的功夫,甚至还上演了一出节外生枝,火炼终于得以“登堂入室”。
早先一步等在屋内的楼澈,因为暂时没了视力,自然用了不少的精力来调动听力,半点儿动静都不会放过。冲着火炼点了点头,精准度根本不受任何影响。“欢迎火炼大人,这是我家,请随便坐。”
“你就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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