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季然对士兵笑了笑,便拢着衣袖站到了路边的老位置,不会挡道,也不影响视野。
不过这些天天气都不怎么好,自打中秋过后,就一直阴雨绵绵的,昨儿个晴了一天,今天季然匆忙就忘了带伞,结果半道就再次下起了雨来,天幕拉着细细密密的银丝,他往那一站,都没一会儿功夫,头发外衣就都被雨水给濡湿了。
车夫本来都调转马头准备走了,看了看天又停了下来,反手从车辕架子上拿了一把破油纸伞,跳下马车给季然送了过去。
“季大人,这伞是之前一位老板落下的,挂那一直没人来取,您就暂且拿去先遮遮吧,就是破旧了点。”车夫说着,已经撑开散,将伞撑到了季然头顶。
的确是一把破伞,油画都糊得看不出色了,伞面还打了一黑一碎花两个大补丁。
“谢谢老伯。”虽然是把破伞,送的却是温暖,季然恭敬道谢,双手把伞接了过来。
车夫笑出一脸褶子,连声说着不客气,掉头就跑回了车上,架着马车离开了。他跟季然都是早就约定好的,早上送人来,傍晚来接人。
车夫一走,季然便撑着破伞形单影只的站在那。远远看着,竟是颇有淡染轻衫薄,破伞犹遮面的孑然风姿,衬着细细密密的雨幕氤氲,仿似那天地间平添的一抹水墨淡彩,过往行人总是不由自主的瞥上两眼。
中午的时候季然也去离开吃东西,只是像往天那样,在过往挑夫那买两个烧饼充饥,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眼睛却始终不离城门口的方向。
日复一日,就在季然从满怀期望渐渐变成绝望时,终于见到了陆臻,然而却不是在城门口,也不是任何清醒的时候。
“季哥儿,季哥儿?”
迷迷糊糊听到陆臻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季然还以为是他终于回来了,猛然睁开眼,懵了一瞬却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不对劲。
此时此刻,季然发现自己不是躺在家里的床上,竟是身处一个完全陌生地方,像是山洞,又不像是山洞,四壁扭曲而狰狞,仿似活物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游动着。光线朦胧,黑中透红,除了视觉上的阴森可怖,嗅不到感觉不到,季然只能本能的随着那一直萦绕耳畔的呼唤往前走,或者……是飘?
季然意识其实有点浑浊,浑浑噩噩的,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动还是没动,但下一瞬,视野调换,出现眼前的就像是一个墓葬空洞,洞里不见棺材,密密麻麻的垒着一堆堆的死人白骨,白骨堆成圆形围着一口正在火上炙烤的青铜瓮,瓮身铜漆斑驳,但上面雕刻的鬼面獠牙图腾却很清晰,形态各异,张牙舞爪,堪比魑魅魍魉。
光是远远看着,季然就觉得一阵阴气铺面,抑制不住的心惊肉跳。
“季哥儿,季哥儿……”
季然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忽然脸色骤变。
那声音……
那声音是从瓮里传出来的,陆臻在瓮里!
“臻哥!”季然心下大惊,顾不上害怕那森森白骨,一个健步冲过去,踩着白骨堆就攀着瓮站了上去。说来也奇怪,那瓮明明被明火烤着,手摸上去却并不觉得烫手。
“季哥儿……”
陆臻的声音还在喊。
季然扒着瓮口朝里看去,果然就看到了正怀抱一坨黑糊糊的东西,正蜷缩在瓮里的陆臻。
“卧槽!臻哥,你真的能在里面?!”季然这一声喊得嗓子都劈了,“臻哥,你怎么会在里面?这里是哪里啊?”
“季哥儿,你听我说,我这抱着的,是半块还阳石,你马上去把家里的取来,扔进瓮里,要快,时间要来不及了,过了时辰,我就会被炼成鬼傀,我,元神就算有还阳石护着,也会顶不住的,所以要快。”陆臻声音依旧低沉平稳,明明很急,却无端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还有骨灰,也需要你去老家弄来,喂以你两滴心头血,一并扔进这瓮里,我就可以挣脱巫师法禁,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你真被巫师给抓住了?!”季然大惊失色,随即便想到,陆臻蜷缩在瓮中被火烤,周围还有白骨拱守,肯定是巫师所为,“好好,我都照办,可是这里是哪里,我要怎么回去,你时间还有多久,家里取还阳石和老家挖骨灰,都要不少时间,来得及吗?”
“卯时之前。”陆臻道,“你别急,来得及的,我会帮你,就是取心头血的时候,你会受点疼,季哥儿,委屈你了。”
“没事没事,来得及就好。”至于心头血什么,戳两刀尖又不会死,这跟陆臻的处境想必,简直不值一提。
说完季然掉头就跑,想循着刚才进来的方向跑出去,然而刚掉头,就觉得脚下一轻,又陡然的往下一沉。这变故来得太快,季然猝不及防,张开嘴大叫起来。
“啊!”
季然大喊着猛地坐起身来,看着眼下熟悉的房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梦。可是随即想到梦的内容,却不禁一阵心惊肉跳。
等等,卯时,还阳石,骨灰!
季然想起这个,忙条件发射的掀被下床,奔到窗前推开窗户,月色朦胧,零星可见几颗稀稀落落的星子闪烁,但看着天色,应该不到三更天。
可是,梦里那地方,应该是回戈?
那么自己要怎么才能在既定的时间里,将东西给带过去。
卧槽!陆臻说会帮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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