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然单手胡乱拢了拢衣领抱着骨灰坛子就踩着白骨站了上去,“是,现在就把骨灰倒进去吗?”
“是,你倒。”陆臻道。
季然二话不说,罐子倒扣,骨灰就直接倒了进去。
“还阳石。”陆臻的声音有点缥缈。
季然又跑去搬石头,用了老劲,结果却没感受到重量,这样他也就抱得轻松了。然而踩着白骨站到瓮前时却犯了难,翁口就那么点大,石头就这么扔的下去吗?
季然正想着去找工具敲碎了扔,陆臻就阻止了他,“就这么扔。”
“啊?”季然举着石头对翁口比划了下,“这能行吗?不会被卡住吧?”
“不会。”陆臻催促道,“你扔就是了。”
听着陆臻急切的催促,季然心里莫名一紧,都没过大脑,就条件反射的将石头对准差不多大小的翁口砸了下去。
然后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明明看着就是差不多大小,石头砸下时却毫无阻碍,咚地一声巨响就砸到了底。
季然被这动静惊了一跳,试着喊了两声陆臻都没得到回应,犹豫着退下白骨,站在了一边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然原本还在等着陆臻还阳变成人走出来,然而等了半天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他按捺不住要过去看情况时,突然听到锵的一声嗡响,一把……镰刀嗖地就从瓮里飞弹了出来,空中拧转抛出个半月弧线,稳稳当当掉在了季然脚边。
季然低头看着镰刀一脸懵逼。
卧槽!臻哥呢?这镰刀是个什么鬼?!
他一脚踢开镰刀,踩着白骨就重新攀着瓮站了上去,然而探头往里看时,却没看到什么陆臻,只见里面空空如也。
卧槽!槽槽槽!
陆臻人呢?
怎么没了?
难道是没能抵住这魔瓮的魔性,被煮化蒸发了?!
这么一想,季然整个都惊悚了。
可是想想又不对,那镰刀就是从瓮里出来的,难道……
机械的转回头,看着那的确光华非同一般的镰刀,季然嘴角眉头都是一阵抽。石头,骨灰,陆臻都不见,凭空冒出把镰刀来,别,别告诉他,这玩意儿就是……
季然正天马行空风中凌乱,外边忽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来不及多想,跑过去捡起镰刀,闭上眼睛念了个回,睁开眼,人就……以头抢地的姿势趴在地上了。
脑袋又痛又晕,季然都没能一下起来,闭上眼缓了缓,这才睁开眼睛就地坐了起来。用手一摸,老大一个包,不过比起脑门儿,心口传来的抽痛更明显,季然拉开衣领,心口霍然就是之前在瓮前弄的伤口。
伤口在,看来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季然激动了一瞬,可随即想到陆臻有可能混着石头被炼成了一把镰刀,就郁卒。反应过来两手空空,蹩摸找了一下,才发现那把镰刀正安安稳稳的摆在牌位前。
季然其实并不确定这镰刀真和陆臻有关,可陆臻跟石头骨灰都消失无踪,就剩下这么一把镰刀,他才忍不住怀抱希望的这么去想,但其实还有另外一种不好的结果,他却是连想的勇气都没有。
比起消失,季然更希望这镰刀就是陆臻,至少有个实物,后续可以再想办法。可是想到陆臻变镰刀,季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妈蛋嫁个男鬼就够悲催了,现在居然还要跟镰刀做夫妻,这老天还能再坑点不?
深吸了两口气,季然这才忐忑的走了过去,低头看着光华乌亮锋芒大绽的镰刀,小心翼翼的喊了声,“臻哥,是你吗?”
“锵!”镰刀应声蹦了一下。
季然被吓了一跳,不过却没有后退,为了确认,又喊了一声,“臻哥?”
“锵!”镰刀又蹦了一下。
季然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卧槽,你真变镰刀了?!”
“锵锵!”后面一声锵声儿有点低,莫名让人想到了委屈。
“你不是说要还阳做人的么?怎么变镰刀了?”季然欲哭无泪,“卧槽,这还不如个鬼呢!”
想想抱着把镰刀睡觉的画面,季然就打了个激灵。画面太美,不敢想!
“锵……”声儿都变婉转了,听着更委屈,似乎又带了那么点讨好的意思。
季然盯着镰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翻白眼,“你说你要变冷兵器,变成把大刀或者剑多好,咋就这么想不开,变了把镰刀呢?这么寒碜,一点都不高大上好不好?”
镰刀安静不动了。
季然啧了一声,“说不好的你还不爱听了。”说着,屈指就弹了刀面一下。
镰刀被他一碰,忽然一个哆嗦,刀锋差点划破季然的手指,忙拧了个个,刀背朝着季然。
季然:“……”
他有点怀疑自己其实没睡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梦中梦……
正这么想着,镰刀突然又锵的一声蹦着立了起来。
“干嘛?”季然一脸懵逼的瞪眼儿。
镰刀立了一会儿,忽然自动在桌子上刻起字来。
“我是陆臻。”刻完这几个字,镰刀顿了顿,继续蹦蹦刻字,“别担心,我能修炼成人,只需凝聚日月精华,现在刚成型还很虚弱,缓过来就好了。”
季然连蒙带猜的看着桌上的字,已经无力吐槽了,“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天色还早。”镰刀继续刻,“窗户打开,抱着我睡。”
季然:“……”
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是他怎有种想要把这破镰刀扔出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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