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与现代人对待“古董”慎而重之的态度不同, 不久前还拿着这把剑到处乱挥随手乱扔的苏怀瑾,实在很难对它提起什么“好好保管”的念头。
作为他的个人物品, 每天完成拍摄之后这剑都是由他亲自保管的, 苏怀瑾就直接把它往床上一扔——这要是被剧组专门请来的考古专家知道了, 说不定得犯心脏病。
他们两个对戏的时候就在床边, 现在动作一大,秋泓便被苏怀瑾碰到了一边,正好撞在林子文身上。
林子文忽然浑身一定,随即却显露出更加痛苦的样子,竟在床上翻滚起来,两手不断在抱着自己的苏怀瑾身上乱摸,好像在找什么可以抓到的救命稻草。
苏怀瑾一开始还很担心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可是在对方的手朝着越来越微妙的地方移动之后,他却忽然醒悟了过来。
“别装了,”他不耐烦地一巴掌拍上林子文的后脑勺,试图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你有什么毛病,耍着我玩儿吗?”
林子文见好就收,他笑着直起身来,却没放开趁乱搂住对方的手:“说来我自己都不相信,刚才可真是疼得要晕过去了,可你用这把剑碰我一下,又忽然不疼了。”
这话听着就像是在耍赖胡说,可苏怀瑾听着却是一愣,连斥令他放开自己都忘了。
“你说……”他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因为这剑才恢复的吗?”
“我也不知道,”林子文耸了耸肩,颇不在意地把剑拿到眼前观察——当然,另一只手还停留在原地,“也许……跟它没关系?”
他说着歪歪头,一松手将那把剑扔在了床上——很不幸,刚褪去不久的疼痛马上卷土重来。
林子文快若闪电地又一把抓起了剑,匪夷所思地发现自己果然不疼了,他回望了一下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苏怀瑾,心有余悸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
苏怀瑾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大脑完全是空白的,又觉得全世界的鲜花都在一瞬间盛开,难以描绘的千万种色彩扑面而来,晃得他眼中直发晕。
他一向都是比较谨慎的性子,可现在不知怎么就是认准了,那种撞得他心脏砰砰直跳的直觉一定没错。
“你、你别动……你有什么感觉,你……”他有些语无伦次地抓住林子文的胳膊,仿佛他是个什么易碎的瓷器,“你有没有……想起点儿什么?”
林子文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我应该想起什么?我又没有失忆。”
苏怀瑾抿抿唇,小心地抚上秋泓的另一端,默念着仙君传授给他的咒语。
他忽然有那么一种强烈的直觉,觉得林子文绝对不会害他,觉得自己全部的秘密都可以在这个人面前敞开,不必有一丝一毫的保留。
他于是就这么做了。
一道明亮但不刺眼的蓝光倏然从秋泓的剑锋上闪现,装饰华丽的酒店房间中无端被开辟出一个虚无的空间,里面精灵一般的蓝色光晕来回游动,带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美感。
林子文张口结舌地看着这过于玄幻的一幕,那表情就像是看到花园里的土拨鼠全都长出了翅膀。
可以理解,毕竟奉行了三十年的唯物主义价值观似乎都在一瞬间被打破了。
“把手伸出来,”苏怀瑾颤声道,“林子文,你相信我吗?”
这话问得无端,事实上,他们相识不过月余时间,对彼此都称不上多么了解,甚至在今天晚上之前,连好朋友的关系都算不上,谈论到信任,未免有点奇怪了。
可林子文却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尽管对现在的情况完全两眼一抹黑,也顺从地把手伸了出来。
苏怀瑾刺破他的手指,牵引着那一点心头血进入了秋泓内部的空间。
那一点鲜红的血液在进入空间的一瞬间光芒大盛,林子文忍不住眯起眼睛,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挡在眼前,但他完全忍不住在岔开的指缝间观察面前堪称神异的景象——作为一个自认为平凡的人,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超过了。
苏怀瑾却睁着眼睛一眨都不眨,他在耀眼的光芒当中尽量分辨周围的环境,直到看见一个蓝色的光团飘飘悠悠地朝着林子文的那滴血过来,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这意味着什么,虽然他现在还不能说得分明,却已经有隐隐的预感了。
他不由紧紧握住了林子文的手。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林子文下意识地回握,对方的手细腻却冰凉,修长的指骨在他的掌心当中微微颤抖——这无疑是最能激起保护欲的情景。
那光团飘过来,在林子文的血滴上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随即便好像是找到亲人的孩子一样雀跃起来,绕着那血滴来回舞动跳跃,似乎想要将其收入身体当中,却半天不得其门而入。
苏怀瑾这才想起来,仙君根本没有教过他该怎么收回被封印储存的记忆。
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林子文还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而眼看着离成功只差一步,却卡在了这最关键的地方。
“宁安……?”
“你、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林子文本要条件反射地回答没有,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对面青年那种满含期待与难过的眼神,他却无法那样轻松地把话说出来。
他只能抱歉地看着对方,并为自己的无力而难受极了。
苏怀瑾叹了口气,勉强笑道:“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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