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看着他关心的眼神,我轻轻的摇摇头,想让他安心。其实,近几年我的经历,他都看在眼里,父母离异,就算比喻成我的解脱也并不为过。我以后可以再不用被半夜打骂声惊醒,不必因父亲醉酒后的砸门声吓的心悸,没有了父亲酗酒后的撒酒疯,没有了父母间动真格的见血撕打,也更不会再有,饿着肚子等着超给我馒头来救济的日子了,这于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超一把把我拉到怀里,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没多久,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听着超的心跳,闭上眼睛,我从此就喜欢上了下雨天。
在那之后的很多年,我每天都重复着同一个梦境,下着雨的天,只能待在屋子里的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一个男孩睡得香甜,一个男孩静静的听雨。
雨滴变成了雪花,雪花掩埋了小院,也掩埋了小院花园中的芍药花。坚毅的母亲,为了我们二人的生计,早出晚归,尝遍世态炎凉。超的父母,为了改变眼下的生活,也只好把他托付给姑姑外出务工。日渐冷清的小院,肃杀的寒冬,看到最多的就是两个男孩互相依偎着取暖。
我们的12岁到14岁,互相帮扶着长大,他替我出头,我帮他顾家。
14岁那一年,芳华绝代的张国荣、梅艳芳相继离世,宣告了整个巨星时代的陨落。同时,在漫天盖地的悲泣声中,我也渐渐拥有了辨别友情和爱情能力!
初中一年级,超为了我记上了第一个大过。其实被同学嘲笑欺辱,我都已经司空见惯,可是每次只要超看见,他就一定会替我出头。在教室里找不见他的身影,让我坐立不安,盯着黑板上面的表,直到放学,也没看到他回来。我只能默默的帮他,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各种可能性,害怕着连累他被学校开除。
收,呆呆的坐在班级里,等着他。那种等待的感觉,仿佛再多听一下秒针走动的声音,整个神经都能被压垮。就在这个时候,教室的门开了,转头就看到了天神的脸,两颗虎牙两个酒窝点缀着的痞痞的笑脸。
回家的路上,我想责备他不应该因为这一点小事,就闹到被学校记过的程度,可是无论怎样,我也开不了口。超可能是看出了我别扭的神情,伸手就揉乱了我的头发,恶趣味的捏着我的脸,得意的扬起下巴告诉我,我是他的,我只能让他一个人欺负,别人谁都不行。
两个人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刷碗,一起洗衣服,我自己来完成两份作业。从12岁到14岁的每一天,基本都是这样度过,每一天循环往复着简单的生活,却也从来不觉得乏味,两个小小的人,过着一个大大的家。
15岁那年,超记了第二个大过,可这次却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的那个她。名字叫婷的女孩,很漂亮的女孩,有双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的女孩。女孩喜欢酷酷的男生,超就留起了长发,开始学着吸烟,开始染发,开始节约着生活中的开销,只为了去买花、买巧克力、买节庆贺卡。
超喜欢她,超想接近她,超每天晚上都会说起她,说她眉目如画,说她气质优雅。看着超单相思,想笑他笨,想骂他傻。
15岁,我帮着超写情诗,书情话,把能想到的最美好的辞藻,都融到笔下的一撇一捺。我理所当然的做信差,心甘情愿的帮超谋划。那一年,我们也像所有的15岁孩子一样,傍晚的河边看夕阳,夜晚的山坡上看星星,偷偷的吸烟,偷偷的喝酒,我们也享受着自认为长大带来的自豪,沾沾自喜“成熟”的行为,趁酒意微醺,自由奔跑,嬉笑打闹。
恋爱,从来只能是也只应该是两个人的事,我们不曾发生也不会发生狗血的三角恋。从15岁的某一天起,超放学不再与我同路,早上也不会在家里吃早餐。每一天的课上不再睡觉,手里的纸条也不再是递给我。就这样,我和超好像变成了陌路人,虽然还同在小院里,可我是在哪一天回到对面自己的房间,超可能都不曾发现。这个时候,我方明白,神之所以为神,因为他不可独爱一人。
没有超的庇护,我继续着逆来顺受,对于报复性质的、变本加厉的欺辱,我忍气吞声、独自承受。日子就算是回到了原样,大不了就当我重新回到起点。
16岁,秋风初起的某天,太阳晒的刚刚好的某天,树叶黄的刚刚好0的某天。小院里,正午阳光下,我洗着衣服。撸起袖子,用手抹着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喝的大醉的超,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院子,拉起正在洗衣服的我,硬拽到他的房间里。
还没缓过神,就被他死死的抱在怀里,他太大力,勒的我就快要喘不过气了。本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是,超忽然就哭的像个小孩子,让我心疼都来不及。我天生就不会安慰人,只能任由他抱着,静静的听他哭着,就这样,听着听着,困了乏了就慢慢的睡着了。
我是被□□醒的,睁开眼睛,超正拨弄着我的手臂,心疼的看着我手臂上的疤痕。微微笑笑,不想让他担心,这些疤痕,用不上几个月就都能褪下去。想起来我还有衣服没洗,赶紧走到小院,却看见衣服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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