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柜上放着半新不旧的台式显示器,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超大尺寸的油画,很容易夺取人的视线焦点。
这种毫无设计感的违和布置几乎让薛景仁肯定这里有猫腻,但肖兰亭只看了他几眼就毫不在意地跑到别的屋子去收拾,又让他有些不太肯定。
薛景仁收拾好满地的硬币后去找肖兰亭,肖兰亭已经把整个房子都大概收拾完,顺便把要带的东西都打包好,装在那个薛景仁很眼熟的小背包里,东西一看就不多,小包上面还空荡荡的。
这么点行李薛景仁也懒得再拐回家一趟,直接带着肖兰亭去了公司。
路上肖兰亭和林容一通了电话,印证了薛景仁的猜想,林容一说他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被翻乱了,现金都没了,更重要的是他衣柜里的皮包也丢了,里面东西倒不贵重,但都是需要去挂失补办的卡和钥匙,搞得林容一很是心烦,没说几句就挂了。
肖兰亭的手机是款式很旧的机型,听筒声音很大,薛景仁在旁边把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丢的不是肖兰亭的东西,也就不再关心。
利合国际的大少薛景仁不仅没有跟着温敛去录综艺,还带着一个新面孔招摇过市,连续两天都带在身边进进出出,这一行里的人对这种事都格外敏感,得体的招呼过后转头就是扎堆的讨论,猜什么的都有。
“这张脸可真厉害了,温敛颜值输了输了。”
“我还是更喜欢温敛的长相和气质,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你经得起有什么用啊,大少经不起啊。男人啊,食色性也。”
“八字还没一撇呢吧,保不准人家是大少家里的一亲戚呢,净瞎高潮。”
“亲戚?感觉还真不像,刚在电梯里,大少还给人挽裤腿呢。”
肖兰亭对这方面格外迟钝,薛景仁则是毫不在意,他从来就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得了人就大大方方地带着,既不炫耀也不低调,态度是一贯的敞亮,在背后的八卦里却被传得扑朔迷离。
助理小王在办公室等他,一见是两个人进来,就没立刻开口说事,先给两人倒了柠檬水。
薛景仁接过喝了一口,转头把杯子给了肖兰亭,打发肖兰亭到沙发上喝水,自己拉着小王在办公桌旁边谈正事,“没事儿,你说吧。”
小王捧着平板开始一件一件地说,薛景仁一边听着一边看肖兰亭捧着两杯水,自以为掩人耳目地先嘬了一口薛景仁的杯子,然后才若无其事地抱着自己的杯子慢慢喝。
“……你的车马上要年检了,这两天先开别的吧,我抽空尽快检了。温敛的助理我觉得现招可能不太合适,挑了几个业内口碑不错的,年纪不大,但经验丰富,你看一下,定了人我再去谈其他的。”
小王办事薛景仁很放心,接过简历大概翻了翻就还回去,“这方面你比我熟,你去办就行。他脾气大但心思很细,也重感情,尽量找个能干下去的,不要频繁换人。”
小王应了,又说起之前薛景仁一直关心的那几个综艺明星的动向,薛景仁听着有点走神,他一直看着肖兰亭裤腿下露出来的一截脚腕,纤细白皙,踝骨圆润地凸出来,看着很有握住玩弄的yù_wàng。
“……怎么安排?”
“嗯?什么?”薛景仁移开视线,小王放低了声音重复:“那肖兰亭怎么安排?要从测评开始走流程吗?”
薛景仁名义上是经纪人,实际上做事的都是助理小王,有了温敛的前车之鉴,从薛景仁那天和他要合同开始,小王就已经安排好了后续的流程,只等薛景仁把人交到他手里。
薛景仁却拒绝了:“不用,他我亲自带。这边的事用到你的时候和你招呼,你最近主要把温敛那边,还有我那天和你说的那些安排好就行。”
小王会意,也看出来薛景仁心思已经不在公事上,正要利索地走人,被薛景仁叫住,“哎着什么急,先把手里事儿放放,跟我走一趟。”
也就是这一走,才让小王见识了他老板说的“亲自带”是什么意思,那是真真正正的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他跟了薛景仁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老板带人买衣服的。
更难得的是,肖兰亭也听话得过分,让穿就穿,让脱就脱,薛景仁给他系扣子的时候捏着他的下巴调戏他,他还知道闭上眼睛等亲吻,勾得薛景仁亲了一下差点没刹住闸。
“不许这样了,听到没有?”薛景仁恶人先告状,肖兰亭一边点头一边嘀咕:“妖精不都这样吗?”刚才薛景仁挑着他的下巴说他脑袋以下全是腿,像筷子精来着。
这还没出道呢就戏精上身了,薛景仁在他耳边暗示十足地低声道:“你说得对,都这样,晚上回家让你这样个够。”
小王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接过薛景仁手里打包好的衣服,又退后一步跟在后面。
买到中午薛景仁很准时地叫了停,他刚才约了餐厅,要带肖兰亭去吃牛排。
小王很有眼色地找了个借口先走,这一上午也算是看明白了,薛景仁叫他来哪儿是为了让他拿东西,分明就是在告诉他肖兰亭是个什么存在,这种事还真不好直说,也不容易说清,但看上一天就能懂。
薛景仁带着肖兰亭坐在靠窗的位置吃午饭,魏承在微信里叫他过两天出来喝个酒,因为他家老爷子去世的事本来没打算叫他,但魏承见过他后觉得他不仅没有心理伤痛还挺滋润,最后不顾其他朋友反对硬是要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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