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就这样瞒下去的话,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陈常东也和寇乖乖是一样的意见,有些事情,不知道便一切都不存在,知道反倒多出许多忧扰。
陈喻欢似乎不太理解陈常东提到的出院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迷迷糊糊地站起来。
她看着屋里的人,先是看看医生,陈喻欢笑笑说,小王你又来陪我说话啦,再看见寇乖乖,她便叹口气:“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如慧。”
寇乖乖已经完全习惯了陈喻欢叫她如慧,毕竟一个精神状态不好的人,认不准面也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她笑着点了点头。
看见陈一的时候,陈喻欢似乎有些清醒了过来:“这孩子长得真眼熟。”
陈常东上来扶着陈喻欢往外走:“我们先回家吧。”
陈喻欢便挪着小步子随陈常东往外走,边走还边喃喃地说家,似乎重复一个完全陌生的字眼般。
陈一和寇乖乖牵着手走在他们身后。
因为病痛的关系,陈常东最近走路越发吃力,步子也显得细碎,两个人相携的背影无不尽显苍桑。
“她在这里度过了她一生中重要的二十多年。”
陈一突然感叹道:“每天对着白墙和窗户。”
她每每看见自己的病患在房间里发呆时,都无不难受地想着这样的日子将是怎样的无休无止啊。
寇乖乖心藏着的事情不能说出来,令她更难受:“没事了,以后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陈喻欢对外边的一切都显得异常陌生,看看着窗外的车流,高耸的大厦,她眼里除了惊惧,更多的是疑惑。
长期的用药她的记忆里和思维力都显得很迟缓,回到家里后,她不断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会摸摸这个,瞧瞧那个,陈常东在厨房做饭,寇乖乖帮着打下手,陈一便陪护在陈喻欢身边。
“姑姑。”
张了好几次口,陈一才生涩地叫了陈喻欢一声,正在玩弄着客厅吊灯开关的陈喻欢被她吓了一跳,转过头去怕怕地看着她:“你为什么叫我姑姑。”
“因为你是我爸爸的妹妹呀。”
陈喻欢往旁边躲了躲,但很快又挪回来玩着开关,弄得整个客厅里,一下子明一下子暗:“你爸爸是谁?”
“陈常东就是我爸爸,就是常东啊。”陈一微微地笑着,试着和陈喻欢健立交流。
“常东。”
听见这个名字,陈喻欢才突然放开电灯开关,四处喊:“常东,如慧,你们在哪里?”
看见陈常东从厨房走出来,陈喻欢才显得镇静了一些,她拉过寇乖乖说:“你把陈一抱哪里了呢?”
寇乖乖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怔,她手里正拿着切菜的刀,求助地看着陈常东:“陈一她……?”
“陈一被她爷爷奶奶抱去了。”陈常东赶紧在旁边答话,把陈喻欢扶开。
陈喻欢哦了一声,可是对突然转过身抓着寇乖乖:“如慧,你没有把陈一杀死吧?”
寇乖乖惊得一身冷汗:“没,没有。”
看到陈喻欢如此反常的变化,陈一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定要把她送到医院里了,不过为什么不让她住在楠安精神病院呢,那样更方便照看不是吗?
“她认识我?”
陈一让陈常东陪着陈喻欢:“我和乖乖来做饭吧,姑姑比较习惯看到你。”
“嗯,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进院,你才两三岁应该没有印象。”
陈喻欢不停地绞着手指,不安地说:“如慧会怪我的,她会恨我的,你也会恨我对不对,常东,我当时什么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有人怪你,没人怪你,如慧也不怪你。”
陈常东一边安慰陈喻欢,一边叫陈一离开:“你去帮寇乖乖的忙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陈一进到厨房,吁了口气:“她刚刚突然抓住你的时候担心死我了,你手里拿着刀,好怕她那样会伤到你。”
“这不没事吗,而且她年纪大了,伤不到我。”
寇乖乖把切好的菜装在盘子里,把刀洗净放回刀架上:“她是不是以后都会一直这样,恍恍惚惚?”
“以后还是要小心点,病人发病的时候,力量有时候大得出乎意料,她住院时间太久了,估计以后一直都会是这样的状态,思维发散,无法集中注意力和有效与人交流。”陈一让在一旁看寇乖乖炒菜,不时地帮她递一下碗盘。
宼乖乖问:“她说的话具有参考价值吗?”
陈一摇了摇头:“不好说,她本身就是精神错乱,有偏执障碍,就是在她意识中已经形成的认知,即使在我们看来是错的,不符合事实,她也会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们不是有什么干预治疗吗?不能干预吗?”
“不是有个故事叫坐井观天吗?假如陈欢喻是一只在井底的青蛙,她认为外天空就只有她能看到的那么大,那么你没有办法来说服井底的她相信天空是很广阔的。”
陈一看到除喻欢重新在客厅里走动的身影,那么瘦弱却又无助:“过完年,我们可能还是得把她送回医院里。”
寇乖乖停下手里做的事情,转过身看着陈一:“那样的话,她的余生都将会在医院里度过了。”
陈一没有说话,虽然她有想过要一直把陈喻欢留在家里照顾,可是刚刚陈喻欢的样子让她心里担惊不已,万一伤害到寇乖乖,或者陈常东怎么办。
吃饭的时候,陈喻欢倒显得非常地平静,她默默地端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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