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年久失修,绿色的墙皮卷起一角,那塞满灰尘的缝隙里透着岁月的痕迹。
秦明呆望着每一处熟悉的角落,直到断断续续的哭声打破这层寂静。
他寻着声音,踩在落满灰尘的石灰地上,踏过木门框,看到了坐在走廊里哭着的男孩。
那男孩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有“奖状”两个大字,开头的名字是秦明,末尾是龙番市教育局的公章。
秦明想起来了,他小时候几乎连年获得市级的三好生奖状,直到进了孤儿院。
那男孩还在哭,低着头看不清楚长相。秦明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看着小男孩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鼻涕眼泪都蹭到了手背,秦明想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手伸到半空中却停了下来。
因为等男孩抬起头时,他看清了面前这张稚嫩的脸,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
男孩看到秦明也不惊讶,小眼睛哭得通红,鼻子一抽一抽,他手里握着的奖状被手心的汗弄得皱巴巴的,他握着秦明伸在半空的手,指甲紧紧地抠着他的虎口。
秦明好像被攥紧了心脏,回忆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再想那时的自己为何哭得这么伤心,一如他也不敢顺着男孩的视线看向一旁的卧室。
秦明闭上眼睛,双手颤抖着捂在口鼻上呵气,他冷得要命,感觉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
“妈妈,不要我了吗?”
男孩的声音犹如一双手,将秦明推向无底的深渊之中。
摔下去的滋味并不好受,秦明怔愣过来时,他下意识的发抖,发现自己被林涛抱着。
“我刚才叫了你好几十遍,老秦你都没听到吗?”
林涛的怀抱炙热还带着淡淡的信息素,这气息以前秦明有些抵触,现在闻到反而觉得心安。他对林涛说的叫了好几遍他的名字毫无记忆,有点茫然地看向他,然后通过后视镜看到同样坐在警车里的李大宝,她和后视镜里的秦明正好对上视线,李大宝摸摸鼻尖,尴尬地笑笑。
秦明这才回过神来,整个人立即从林涛的怀抱里挣开,在一旁坐正,伸手抚平西服的衣角,好像刚才的失态不曾发生过。
“老秦,刚才你都干嘛了还记得吗?”李大宝清了清嗓子,看秦明和林涛总算是分开了,这才转过头问道:“一拳把二队那个樊子峰打翻在地,没忘吧?”
秦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对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还是有印象的,他手肘支在车窗上,看着玻璃上的水雾,握紧出手的拳头,对自己的行为心有余悸。
“这可太不像你的作风了,”李大宝回想当时的秦明像是癔症一样,眼神空洞身体却仍然想要对着樊子峰出拳,她对刚才的事也是连连感慨:“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林队拖着你,硬把你拽进车里,你还要……”
“秦明,不管怎样,刚才你做的不够妥当。”林涛打断了李大宝的话,严肃地看向秦明:“张队长说他会如实向谭局汇报刚才的冲突。”
“知道了。”
“还有,他拒绝了我们继续协助调查。”
秦明听到这里看向林涛,启唇却未说什么,张队长的一切做法合乎规定,对于警察这份特殊的职业来说,有些铁律是必须遵守的,他没能控制住情绪,在自己的原则里也是大忌。
“不过比起现场勘查,你应该更需要这些,”林涛从脚边拎起秦明的手提箱,之前采集的体液还有纤维都在里面,林涛挑挑眉“我让大宝拿回来的,既然不需要我们协助调查,那刑侦一队就提前收工。咱们先回所里,然后我带你和李大宝去吃点饭再继续复检。”
林涛说的语气很轻松,但秦明心里却阵阵暖意,他接过手提箱,抿着嘴不知道应该如何措辞,只能又看向林涛,眼中比起之前带着更多的情绪。
林涛倒是觉得没什么,秦明能流露出一点感谢的目光他就觉得刚才的交涉值了,而且比起安抚秦明的情绪,他更在意刚才是什么原因才能让向来冷静自持的人突然爆发。
樊子峰,林涛默念他的名字,回想到刚才他在倒地后露出一闪而逝的笑,心里就一刻不能放松。林涛有理由怀疑,樊子峰的到来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辅助刑侦,他的目的很可能是秦明,就算不是,也一定与秦明有关。
“小樊你没事吧,秦科长身为上级却如此冲动,等我回去就让谭局批评他。”张队长递手给樊子峰,想拉他起来。
刚才秦明那一拳又准又狠,打在樊子峰脸上最疼的地方,倘若不是林涛拦了那一下,秦明怕是要把他的牙齿打掉了,樊子峰心有余悸地抹掉嘴角的血,朝张队长摆摆手,自己撑着地站起来。
他今天接到出现场的任务时,刚好在物证实验室做研究,身上还穿的是白大褂的制服,被一拳打倒在地时刚好地上有一滩血,所以站起来后,满身的血迹混着泥让他看起来有点狼狈。
“张队,我没事,刚才是我嘴贱,和秦科长发生了意见上的冲突,我们多少年的同学了他肯定不是有意打我的,您千万别跟谭局长说。”
樊子峰说完还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结果牵动嘴角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下张队长对樊子峰的好感又增加几分,对比秦明一直以来的冷漠,拒人于千里,樊子峰的热络礼貌在他看来才是一个法医与刑警良好沟通的典范。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秦明没有以身作则,反而带头违反纪律,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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