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故意说:“又流失了一个客户。”
林予知道对方在逗他,他也吃这套:“叶海轮不来才好呢,说明他要走出阴霾了。而且安慰人好累,我每次和他见完面都得瘦两斤。”
说完把手机按灭,他又补了句悄悄话,带着开心和雀跃:“哥,那明天就能跟你过二人世界了。”
萧泽嚼着凉皮的节奏瞬间一乱,他不清楚林予是真单纯不会说话,还是太机灵故意把话往暧昧处说。瞥了对方一眼,回问:“你想怎么过?”
“我……”林予有些迟疑,他本意就是正常看店嘛,谁能想到萧泽会问具体的呢。那既然问了,他在想是不是可以诉求些别的?但是他又不太敢说。
憋了老半天,他没底气地回答:“我想和你看电影。”
其实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进电影院看过电影。偶尔经过影院,看成群的人进进出出,端着爆米花和饮料,讨论着演员和剧情,他都胆怯又羡慕。
要是萧泽能带他去看一场电影就好了,看什么都行。
林予拨拉着剩下的几根凉皮,忐忑地等着萧泽的答案。实际上他心里特别没谱,和萧泽有关的大小要求他都没谱。
就拿配钥匙来说,都好久了,他还没敢问出口。
怕萧泽觉得他不拿自己当外人。
凉皮都被筷子尖杵断了,林予心里的小火苗一点点黯淡下去,马上就要灭掉。这时萧泽轻咳了一声,他立刻抬头,那点火苗“嘭”的又烧旺了。
萧泽说:“不是已经一起看过电影了么。”
林予心急如焚,什么时候看的?他怎么想不起来?
萧泽眼里的笑意极其不单纯,有戏谑的不正经,更有揭短的缺德劲儿:“就那次啊,你不是还把自己看硬了吗?”
林予两眼猛睁,火苗燃烧成了熊熊大火,他就坐在火堆里回忆羞耻往事。那时他还是个瞎子,还抱着萧泽的手臂,那俩壮汉插来插去的激情光景还在他脑中盘旋不去。
萧泽已经端着啤酒下了楼,心情好得还吹了声口哨。
林予红着面颊吃掉了那几根凉皮,灌进去可乐,让碳酸饮料浇熄了臊着他的火焰。萧泽的回答就等于拒绝了,他明白。
可是这种拒绝还不如直接说:“不去!滚蛋!”
郁闷地拍桌子,决定以后再也不请客了,真浪费感情。
接连几天,叶海轮没来,曹安琪也没来,林予有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错觉。转念想想,学校食堂爆炸,叶海轮救人毁容,曹安琪被救却忘恩负义,然后两个人纠缠不清。
的确桩桩件件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嘛。
林予在公园外面摆摊儿,思考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变化。他变得事儿多了,安生算命就成,掺和别人的爱恨纠葛干吗呢。
这世上谁没几件烦心事啊,关心了一个叶海轮,那比叶海轮更惨的哪?
林予重新默念了一下自己的职业守则:只通报命势运程,不施舍悲悯之心。念完觉得自己跟萧泽一样酷了。
不只酷了,工作效率还提高了,往常遇见开心的要恭喜对方一两句,遇见糟心的还要安慰对方几句熨帖的话。这下好了,算完就收钱,收完直接下一位。
高兴就自己回家乐,悲催就自己回家哭,甭跟他这个算命的叨叨。
不过林老师突然就铁面无情了,让老头老太太们好不适应。
“胡阿姨,看你两颧发黑,人中连着两侧的仙库直出汗,你这情况很严重啊。”林予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而且看程度,事儿已经出了?”
胡阿姨点头,要哭似的:“我还掉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愁死我了!”
林予端坐在小马扎上:“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来找我算什么呢?当务之急是去解决。好了,便宜点十五块,下一位。”
“哎!林老师别介!”胡阿姨急了,“街坊们给我出出主意,我儿子和儿媳妇离婚三年了,当初儿媳要孩子抚养权,我儿子就按月给赡养费,这不我儿子年底要再婚了,结果儿媳忽然把孩子送过来,说以后不养了。”
张大爷说:“那就你儿子养呗,那可是你亲孙子。”
胡阿姨急得拍大腿:“那肯定啊!她把孩子送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虽然二婚的儿媳有点意见,但是也都商量好了。可是孩子跟惯他亲妈了,天天在家哭,还发了一礼拜低烧,跟水土不服似的,心疼死我们了。”
胡阿姨说完凑近:“林老师,你再给我瞧瞧,这事儿我怎么办哪?要是我大孙子不高兴,我就把他还给他妈,反正一切以孩子意愿为重。”
林予异常淡定:“胡阿姨,我就算是得道高僧,也没法通过奶奶给孙子算命。改天让你儿子或者儿媳过来,您就先别着急上火啦。”
说完又加一句:“下一位。”
林予就这么冷酷地上班工作,原先看一位要十分钟,现在七分钟就搞定,收摊儿的时候一算账,比平时多赚了三百块。
他犒劳犒劳自己,回去的路上买了根冰糖葫芦。走回猫眼书店外,看见一个男生正蹲在门口喂小黑,这儿每天经过看猫的人太多了,他没当回事儿。
林予径直往里走,经过对方的时候被拍了下小腿,他低头一瞧,惊讶道:“叶海轮!”
叶海轮仰头看着他笑:“是我,你没认出来?”
林予直发怔,真不怪他眼神不好,关键叶海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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