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卫国提着行李,冬梅抱着宝宝,后面跟着卫国妈卫国爸,一家五口人,来到了那个熟悉的三岔路口“锅吊”等车。
在他们上车的那一刻,卫国妈难过的哭了起来,她不知道与孙子的这一别,要多长时间才能再次相见。
而冬梅的心里,却一片喜悦,她幻想着外面世界五彩缤纷的繁华,无拘无束的生活,和和美美的日子。
总之,一切都在期盼当中。
火车上,冬梅看着坐在对面又黑又瘦的卫国,心疼的说:“这次咋了,比上次黑瘦了许多。”
卫国解释说:“搬了回家,被戈壁上大太阳给晒的。”
冬梅听不懂问:“搬家,为什么要搬家?”
卫国道:“钻井队,一年打一口井,井打完了,就要搬家,搬到一个地方,继续打井。我们石油工人头戴铝盔走天涯嘛,哪里有石油,哪里就是我的家。”
说着说着,卫国竟然兴奋的唱了起来。
冬梅对钻井队生活的一切都满意,唯独对“住房”地窝子不满意,她一想到要带着宝宝住那种透气性极差,而且空间及其狭小的地窝子就满脸的愁容。
卫国看到冬梅紧锁的眉头,关心的问冬梅道:“咋了,不舒服了吗?”
冬梅忧心忡忡的说:“一想过去后住地窝子,我就发愁,能不能不住地窝子啊?”
卫国笑了笑说:“可以不住地窝子呀。”
冬梅以为卫国跟她开玩笑,因为单位房子紧张,就连地窝子都供不应求,她只是嘴里说说,不住地窝子,住哪里去呢。
卫国要打消冬梅的疑虑,继续道来:“单位职工家属的住宿问题不能很好的解决,局领导早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这次搬家,刚好有其他单位撤走,我们就征用了他们剩下的旧房子,房子虽然旧了点,但都是那种防风防雨,结实耐用的砖瓦房呢。”
冬梅高兴的问:“那我们去了之后,能住上砖瓦房吗?”
卫国拍拍胸膛,自信满满的说:“普通的钻工都住上了,我一个当干部的技术员会住不上吗?”
冬梅听后,故意打压卫国的傲气说:“骄傲自大,当个技术员就很了不起了吗?”
说完,又对着怀里的小宝宝说:“宝宝,看你爸爸多牛的,都是技术员了,你以后长大了,也像他看齐,也当个骄傲的技术员。”
卫国一听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说:“我孩子以后,可千万别干我这工作,不仅劳累,而且还危险,有家难回,子无所教,父母无所养,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他上大学,将来吃一碗轻松饭,舒舒服服,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卫国提着行李走在前面,冬梅抱着孩子跟在后面,绕过高耸的井架,趟过一片胡杨林,卫国指着远处那一排破旧的砖瓦房,告诉冬梅说:“瞧,那就是单位给职工家属提供的房子。”
冬梅放眼望去,只见远处那房子破烂不堪,残垣断瓦,与自己心中想象的,崭新的砖瓦房子,差了好大一截子,不由的心中一凉,心想什么时候才能跟着卫国住上崭新的砖瓦房?
走进房子,房子的墙壁和屋顶已经被烟熏的乌黑,水泥地板也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不过让冬梅欣慰的是,卫国已经提早把房子收拾好了,而且里面还摆了一些像样的“家具”,两张单人钢丝床并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大的夫妻双人床,卫国专门还把床两头的护栏用钢筋焊了焊,他说为了防止小孩子乱跳,不小心掉下去而焊接的。
可是,冬梅看了看,心说你光焊了两头,没有焊接左右两边顶什么用。
床的正前方,放了一个比较高大的木制立柜,立柜门上镶嵌了一面明亮的镜子。
冬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镜子,站在跟前,能把人的整个上半身都照进去,不像农村老家里用的巴掌大的镜子,只能照照脸蛋。
靠近门的地方,放着锅灶和案板,以前那种蜂窝煤炉子换成了更大的,烧大块煤的炉子,剩下的暖水壶,碗筷样样俱全。
最让冬梅高兴的是,卫国还专门给她准备了一台收音机,放在立柜旁边的的凳子上。
冬梅高兴的想,有个收音机真好,闲的无聊了,还可以听听收音机,那是多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可是冬梅不知道的是,这台收音机是卫国从井队暂时拿回来的,如果哪一天井队要组织大家收听电台节目,卫国还得原原本本给还回去。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小宝宝已经九个月大了,可是不但没妈妈省心,反而更费人了,他依旧白天睡觉,晚上清醒,而且整天的哭个不停,就连左邻右舍的都受不了。
邻居找到冬梅家,说你家宝宝怎么每天晚上,都要哭到半夜才停,是不是他生病了,你们应该抱他去单位的卫生所看看。
冬梅一边赔不是,一边苦笑着脸说,娃娃抱卫生所都看过了,可还是哭个不听,也许天生就这么淘气,捣蛋吧。
那时的人老实,医学也不发达,要是放到现在,去妇幼保健医院检查一下,肯定是宝宝身体里面缺少了某种微量元素,如锌铁钙之类,挂吊瓶补一下,宝宝就不会再哭了。
邻居很同情冬梅,说你家的娃娃太难带了,一个女人带真费人。
冬梅说可不是,自己整天累的都快虚脱,而且最让人苦恼的是,小宝宝认人,只能自己抱,再谁抱都不行,就连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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