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面上装得好好的,还笑话他,“跟我这边的老板一样的神神叨叨。”
提到凌到,周转很关心,“凌哥还是老样儿?”
“是的。”
“没追到你,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是真话,上个世界该对凌到交代的,她都说清了,后面除了工作事务需要见面,她也从来没有去打扰过他,他们之间都没有多少次对话,他一直都是颓唐不振的样子,做什么事都兴致不高。
房产项目进行得很顺利,大的方面有他表哥表嫂给他盯着,其余时候就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根据墨菲定理,怕什么来什么,大概就在同一天,当邢可察觉到周转隐隐记起上世的经历时,凌到这边出了点小问题。
凌到在几个月里,都在适应两边世界带来的落差,一是工作上的流程,要再重复一遍;一是生活上的变化,女友从死忠粉变成游离事外的陌生人。上个世界渗落的记忆残像越来越多,他脑子里联通不了这些记忆片段,觉得困扰,就得想办法解决。他突然记起邢可说的,他曾经做过电疗,才有了记忆满溢的情况,所以干脆去医院再做电疗。
凌到要求的经颅磁刺激疗法,在国外证实可以增强记忆力,但通常用来对付抑郁症、sd等精神类疾病,他摆脱了家里人的盯梢来做这个,反复试了几次,结果把脑壳整得更痛了。
邢可听到消息后,也很无奈。她在前面的世界接受过这种疗法,当然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联想到这几个月凌到的表现,她哭笑不得地发现,他好像是在走她的老路。
凌到约她见一面,她去了,看见他瘦得厉害,脸颊没肉,陷塌了两块,还听说,他整晚上睡不着觉,食欲不振,戒了烟,无精打采。
“你到底想怎么样?就不能振作点吗?”她直接问。
他躺在沙发上,“你有什么办法没,把我记忆抹去,或者把我弄死也行。”
“没办法,硬扛着吧。”
他闭上嘴。
她又说,“我当初也是这样硬扛着过来的,你是男人,应该比我要强些,熬过一阵子,就好了。”
凌到翻个身,从沙发上滚落下来,撞到了茶几上。他没什么感觉似的,爬起来去了一趟卧室,拿出来一个礼品袋子。“走吧,我们一起去放风筝。”
邢可看手表,七点半,没到睡觉的时间,反正他也睡不着。
她跟着他走出去,他把车开出来了。
“就在你家外面放吧,方便,场地儿也大。”
“上车。”他很坚持。
“去哪儿?”
“老城墙桥头。”
那个地方是邢可睡不着的时候坐着看夜景的地方,有一段惨痛记忆。她本能的拒绝,凌到把车开得歪歪斜斜的,像是拗着脾气,她眼看劝说不了,给时正发了个消息,[凌到换地方了,去老城头,来接我。]
时正送邢可去的凌家,允许她待一小时,自己也没走远,等着把她接走。看到消息,他立刻赶了过去。
车上的邢可基本跟凌到无交谈就来到了目的地。
6月的夜风有些凉爽,吹在人脸上,变得冷静不少。
凌到拿来的是上次送给邢可做生日礼物的余货,把夜光风筝送上了天,亮闪闪的,她抬头看着就觉得这玩意儿不错,让人有个好心情。他把牵线塞她手上,她带着它在风里跑来跑去,笑了起来。
凌到放了几个花炮,意兴索然。
两厢对比,她可是一点没照顾他的心情,还明说了,“你这样不行呐,自个儿整得郁闷,你看我该笑就笑,该乐就乐,才是正常的样子嘛。等会儿时正来接我,我请他看电影去,你是不是还要一个人继续折腾下去?”
她这招激将法起了一点作用,他把风筝线拽过来烧断了,让它飘走,让她也失去了好兴头。
“没意思,小家子气。”
凌到吹着夜风,“说到小家子气,我还得感谢你大方,来这边后,就告诉我政府投资开发区的事,没想过趁机整我一回。”
“我俩牵扯多了,就当这回一次性算清,后面各不相欠,怎么样?”
开发区的项目保守估计能让零道公司赚到四千万,是邢可提出的商机。
她这个人情算是送到位了,凌到也承认。
邢可看凌到没答话,说:“你是男人,爽快点吧,给个实在话。”
“还是直播节目那事儿?”
“是的。”
她跟他说过,司景强烈要求他的参与,明星结队环节改为抽签决定,他只要好好配合着摄制工作,这回过后,她辞职,他可以跟她再无牵扯。
凌到知道,不管他乐不乐意,这回真的是最后一点联系,她都说了,她快跟时正结婚了。
再紧抓着不放,就是为难自己了。
凌到仔细考虑了一会儿,最后答了个好字,邢可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当面掐了录音做证明,转身走向了桥头。
时正帮她打开车门,问道:“舍得把他丢这边,自己一个人走了?”
她瞥他,“你酸不酸呐,明明知道我找他为了直播的事儿。”
时正开车离开老城墙,看着后视镜,“要不我就这样一倒车,直接把他撵到河里了事?”
“行啊,你是主谋,判个无期,我再去找个男人。”
时正笑了笑,“你这话提醒了我,做坏事要隐秘点,不能抓个现行。”
他倒车把油门踩到底,呼的一声蹿到凌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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