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珍贵的好料子,谁会舍得用来做鞋子。”染樱往姚溪暮额上轻戳一记,若有所思道:“给少主做倒是不错。”
“不可以。”姚溪暮赶紧阻止:“这是我送给姐姐们的好东西,干嘛给他?不可以给他做,要是我真看到他穿了这个做的鞋,我就恼了,再不会理你们。”
“好好好,就听你的。”二女欢天喜地的收下蜀锦,拉着姚溪暮进了厅中,薄绿为他泡了一杯玫瑰香露,染樱拿来一堆他以往爱吃的点心。
姚溪暮往嘴里丢了一只鸡油卷,眯着眼睛,看着撩开门帘走进的少年。
少年看到姚溪暮也是一惊,继而微微一笑,嘴角抿出两只浅浅的梨涡,秀雅文弱:“今日家里来客人了吗?”
姚溪暮歪头看着染樱,含糊道:“这是谁?”没等染樱回答,他突然想起乌谨说过的少主现在的伴读——他走之后就接了他的班,从不跟少主掐架的斯斯文文的好孩子。
“哦,我想起来了。”姚溪暮跳起来,绕着人家转了一圈,“那个人就是你呀。”
染樱重新将他拉回凳子上,薄绿伶俐,立马说道:“温公子说哪里话,姚少爷才不是客人,他是回家的人。你来之前,他就在这里了。”
“是蝉衣唐突了,望姚少爷恕罪。”少年微笑着向他赔罪。
姚溪暮歪着头打量他,想着这人姓温,又自称蝉衣,那便叫温蝉衣了,连名字就是药,可见是个苦命的。温蝉衣作文士打扮,头戴方巾,身穿同色直裰。眉目不如姚溪暮那般美的惊人,倒也秀雅温润。不过,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半点武功都不会。
“温……”姚溪暮搔搔头,扑闪着眼睛,叫道:“温小兄弟。”他解释:“你比我小一岁。”
“既如此,若姚少爷不介意,就叫我蝉衣吧。”温蝉衣客气一笑,往内室走去:“我还要替少主找书,失陪了。”
话音刚落,一道清朗的嗓音叫道:“蝉衣。”接着江晚舟撩开门帘,走了进来,问:“找到了么?”
江晚舟没料到姚溪暮在这里,瞥见满桌点心,姚溪暮正翘着二郎腿大模大样的坐着吃果子,脸上都是点心渣子,顿时皱了眉头,不自觉语气变得严厉:“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染樱和薄绿两位姐姐啊。”姚溪暮很不爽,凭什么江晚舟一见到自己就老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于是回嘴道:“不可以吗?”
“也罢,反正你明日就走,随你爱待多久待多久。”江晚舟不再看他,举步朝温蝉衣走去,两人并肩走进室内。姚溪暮看在眼里简直要气炸,他哼了一声,道:“我还偏不走了,这次回来,我要待在我师父身边,直到我突破北风诀,再参透东风诀。”
“真的?”江晚舟回过身:“若真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既然你愿意留在山庄,那今日起,就算做你五年死士之期的开始吧。”
“你怎么还记得这茬?”
江晚舟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有些微微失神,表面却不动声色,正色道:“从明日起,你得随我练武,我看看你这些年是不是都在偷懒。”
“晚舟哥哥,你是我爹呀?你让我来我就来?”姚溪暮翻了一个白眼:“呵呵,还随你练武?谁不知道从小我就打不过你,你把我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还少了?我再也不干这苦差事了,你找别人吧。”他眼珠一转,盯着温蝉衣道:“你找蝉衣去啊。”
“蝉衣跟你不同,你是签了字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不能赖账。”江晚舟回头看了温蝉衣一眼,下意识的携了他的手,倒是保护的姿态,又冲姚溪暮道:“你现在既成了死士,那也就不能与我兄弟相称,同旁人一样,叫少主吧。”
“少主。”姚溪暮把头一扬:“那我也把话说明白了,既然五年之期从今日起,那不管我在山庄也好,回鹤唳谷也罢,只要期限一到,你我再无瓜葛。”
“那你得随我吩咐。”
“好。”姚溪暮点点头,伸出一只手,道:“击掌为誓。”
“不必。”江晚舟冷笑一声:“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变过?何况还有契约作证,用得着同你击掌么?”
说完他携了温蝉衣,闪身进了内室。
“哼!”姚溪暮回身一脚踹翻椅子,气鼓鼓地摔门而出。
留下染樱和薄绿面面相觑。
“唉。”染樱收拾着桌子:“还想着少主和姚少爷长大一点会好些,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见面就闹别扭。”
薄绿把姚溪暮踹翻的椅子扶起来:“今日还算好,没有打起来。”
“快了。”染樱忧心忡忡。
第26章 萌芽(上)
姚溪暮回了药庐,他冲进去将清瘦的林疏雨一把抱起,一连转了两圈,乐道:“疏雨哥哥,我回来啦!”
林疏雨被他折腾的眼前发黑,忙道:“我晕,快,快放我下来。”姚溪暮心中一惊,想起林疏雨体弱,小心翼翼地放了他到榻上半躺,林疏雨抚着胸口,喘了半天气,才平静下来看着姚溪暮,也没有责怪他,只是轻声道:“师弟还是这么调皮。”
姚溪暮吐吐舌头,在他身边坐下来,手掌按在他背上,助他调理内息。林疏雨摆摆手:“你内力被锁,不要如此辛苦。”
“没关系的,恢复了六成呢,只是还没到冲开气锁的地步。为师兄调理内息,那是绰绰有余啦。”
半盏茶后,林疏雨脉象平稳,气息悠长,显然是恢复过来了。姚溪暮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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