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棋抿了抿嘴,啧了一声:“严芷你行,都学会给人下马威了,真长行市。”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严冬棋腿长步子大,下了电梯快步往小区门口走,严芷在后面一溜小跑的跟着,“然后我说其实也不是不待见,就是不习惯,得让我习惯会儿。”
“不是,我说你是直肠子吗?不说真话能把你憋死啊?你就不能等习惯了人家之后,再用倒叙的手法回忆一下你不待见他的时光当做青涩回忆吗?”严冬棋的手都快戳到她鼻尖儿上了,严芷赶紧后退了两步。
“得得得,姑奶奶你快回家吧,”这个点儿的出租车挺好打,他抬手招了一辆,“带着你这点儿葡萄回家写作业,不,你也不用写作业了,你这简直是要成仙了。”
严冬棋看着他妹妹在车里没心没肺的给他比了个鬼脸的德行,简直想给出租车的背影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周,继续更。
☆、三十九中
严冬棋回到家的时候,韩以诺正坐在沙发上发愣,电视上讲黄帝内经的老头子开始推荐中药滋补。
窝在沙发上的男孩听见关门声抬了抬头,看到严冬棋之后冲他笑了笑。
严冬棋抬脚走到他跟前坐下:“吃葡萄了吗?”
韩以诺摇了摇头:“等你回来一起吃,一个人吃没意思。”
“不就吃个葡萄么,还怎么个有意思?”严冬棋听完乐了,试图笑两声却又笑不出来。他把茶几上的葡萄果盘朝跟前拉了拉,剥了一颗递给韩以诺,犹豫了一下,“以诺,那个,严芷要是说了什么让你心里不舒服的话,我这个做哥哥的替她给你道歉。”
韩以诺接过葡萄,但是没有吃,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没心里不舒服。”
“还骗我呢,你要没不舒服肯定不是现在这个表情。”严冬棋自己也剥了颗葡萄送进嘴里,说话有点听不清。
韩以诺没接话,低头拿了个叉子插了块儿苹果默默地吃。
“这个事儿吧,它是这样的,”严冬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稍微整理了一下语言,“严芷她从小是家里宠大的,且不说父母,我比她大了八岁,肯定得从小疼着,你也看到她现在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了,没一点儿女孩儿样子,所以说话也不太管别人的想法。所以你别太放在心上。她自己说的话,转脸儿就忘了。”
“我知道,我没觉得怎么样,而且她说的也是实话,谁也没办法接受家里多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韩以诺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抬头,语气比他的胸还平,听不出情绪来。
严冬棋伸手在他头发上抓了抓:“怎么就非亲非故了,我说你是我弟弟,谁跟你较劲也没用。而且咱们又不跟她住一块儿,不用天天见她。”
韩以诺抬头冲他笑了笑。
严冬棋正准备趁热打铁再开导两句,电话就开始在兜里震,只好先接电话。
“哎呦别不开心了,”严冬棋接完电话走过来,看到韩以诺坐在那儿用叉子把一块儿苹果戳得稀烂,走过去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刚才电话里头说,你那个上学的手续已经基本办好了,过两天你就能去上学了。”
韩以诺的头猛地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这么快。”
严冬棋笑了笑:“那能有假的吗?你哥办事那必须快,他明儿把你的书和校服,好像还有什么课表啊乱七八糟的送过来,你这两天先看看,别到了学校发现连字儿都不认识,那也就没救了。”
韩以诺点了点头。
“我给你说啊,”严冬棋坐在沙发扶手上,一脸向往,“这三十九中吧,别的也没什么,就有一个地方最好,他那个校服啊,啧啧啧,真是好看,那小白衬衣小西装一穿,癞蛤/蟆穿上都能像半个校草。”
“哦。”韩以诺随便应了一声,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拿着遥控器换台。
严冬棋顺着沙发扶手躺到沙发上,手枕在脑后:“你这就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当年那会儿上高中,那个校服,真是不能回忆,除了是化纤质地,跟麻袋没什么区别,还不如麻袋吸汗呢,那个颜色,啧啧啧,每次出操/我从楼上往下看,都觉得像是滚了一操场的土豆。”
韩以诺把眼睛从电视上挪开,看着严冬棋认真道:“但我觉得你当时穿那个校服还挺好看的。”
“你现在还记得我当时高中什么样儿?”严冬棋乐了,从沙发上坐起来。
他摇了摇头:“不记得,但是我还记得当时那个感觉,我在学校门口等我姐,你们一大群人出来,你是最好看的。”
严冬棋听了简直感动的不行:“缘分呐,这就是缘分。你看,当年最好看的现在成了你哥,多好多满足。”
他说完这话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趿着拖鞋慢悠悠的往卧室晃:“唉,当年嫩的跟棵水芹菜似的,不像现在……我去睡一会儿,晚上还要去店里。”
“什么店里?”韩以诺没听明白,回头问了一句。
严冬棋挺惊讶的转身看他:“我开的店啊,不然咱俩吃喝拉撒的钱是我抢银行的啊?我没给你说?”
韩以诺摇摇头。
“算了,没事,”他摆摆手,回身继续往卧室晃悠,声音懒洋洋的,“等你长大了,葛格带你去葛格的店里找妹子……”
严冬棋的家居服老是穿得乱七八糟的,韩以诺盯着他快出溜下去的裤子,光想着上去给他提两把,没反应过来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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