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值晚班的他经过急诊走廊,看到浑身是血的长泽跪坐在手术室外,——那时的长泽当然也只是个小混混。
因为有些在意于是就多看了几眼,在询问同期入院的医生后才得知,手术室里是长泽同为混混的好友,身中数枪,情况不容乐观。
伊藤发现长泽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在通风的走廊上瑟瑟发抖,而他脸上的神情伊藤很是熟悉,那是对死亡的恐惧,对亲人好友即将离去的不舍以及对自身的绝望。
那样的表情每天都能在这里看到。
不知是在什么的驱使下,伊藤拉着长泽进了自己科室主任的办公室,反正主人早已翘班回家,并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来让他收拾。
伊藤拉过张椅子让长泽坐下,并给他倒了杯热水,而长泽只是低头木然接过,双手依旧是止不住地颤抖。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伊藤叹了口气,伸手抚摸长泽的头发来试着让他镇定,并不断用亲吻来缓和身下人的情绪——额头,眼睛,鼻梁,最终停留在了唇角。
不知是谁的呼吸先开始变得粗重,等到双方都反应过来时这一切演变得是那么自然。
他们像是牢笼中的困兽,一个只想发泄,发了疯似的将自己的痛苦全部转移到别人身上,而另一个无处可躲,索性完完全全包容对方的放肆。
办公室里暖气打得很足,可长泽的手依旧冰冷得可怕,抚过伊藤的脊背时对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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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的朋友宣告不治而亡。
在伊藤的概念里他跟长泽不过是一/夜/情关系,虽然他并不否认当时是趁人之危,但既然它结束了那就应该爽快地抛在脑后,况且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长泽。
伊藤非常善于打理自己的心情,于是理所当然地,他忘记了那个人,直到对方再次出现。
那是一个礼拜后的雨天,下班归家的伊藤在医院外遇见不知是等了他多久的长泽。
雨中的男人一身黑衣,似乎刚出席过葬礼,倾盆大雨冲刷得他睁不开眼。
鬼使神差下,伊藤带他回了自己的公寓。
在那间狭小的公寓里,他们再次赤/裸纠/缠在一起。
因为再也不会有其他因素的干扰,于是他们的结合时间比第一次更长。
好奇心使得伊藤开始仔细观察长泽,他发现对方有张刚毅端正的脸和精悍野/性的身/躯,这无疑为他们之间那类似于疯狂的性/爱增添了更多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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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唇语,伊藤解读了出来。
“他死了。”
也许是长泽上回行动表现出色,当时相沢组的若头相沢正雄逐渐注意起自己手下那个少言寡语的男人,并慢慢开始重用他。
长泽当然没有令若头失望,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冷静的头脑,一次次出色圆满地完成任务,在相沢组地位也逐步巩固加深。
而伊藤在成为独当一面的医生后,同时兼职起长泽的私人医生,当然,不过是偶尔地处理下枪伤刀伤。
伊藤的那次行为无疑是为长泽开了一扇窗,让他明白原来男人之间也是可以,而且比起女人更为激烈和酣畅。
所以每当他厌倦了身边的女人或是感到心情烦躁时,伊藤都会被他狠狠地压在身下。
至于伊藤心里怎么想,他当然不会在乎,不过是一台精密的手术仪器和偶尔的床/伴罢了,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无良作者总在围脖停车
伊藤对长泽的那种想法,希望他能“不时地中弹、受伤,越严重越好,这样他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待在自己身边”这点是从《春光乍泄》里借鉴来的,电影中的黎耀辉有这样的独白“有些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何宝荣,我并不希望他太快复原,他受伤的日子是我和他最开心的”。
我将此理解为对一个人隐性的占有欲,黎耀辉是个温柔的人,伊藤或许也是,他们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替对方收拾烂摊子,建造一个避风港,总而言之就是人/妻属性。
“若头”一词指的是日本黑帮里的第二把交椅或者继承人的意思,相信经常看类似题材、电影的大大应该不会陌生。
那就这样吧,哈哈哈哈
第3章 真·第二章
伊藤于冗长的梦魇惊醒,起身环顾了四周才发现是在自己卧室。房间的装修风格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好在当事人并不在意。
伊藤对于不动产的概念很模糊,尽管兼职长泽的私人医生报酬丰厚,让他可以随心所欲买下任何一栋自己中意的公寓,但伊藤依然执着于租房一族。
只要不喜欢就可以随时换,可即使是喜欢上了也还是得换,因为长期相处而造成的依赖心理会让伊藤感到不安——这不过是某种幼稚的偏执罢了。
被送去保养的车子已拿回,供出行的交通工具果然还是私家的最为便利。
车子载着伊藤经过好几个街区,最终驶入一座相当具有规模的医院里。
伊藤推着眼镜看似漫不经心地路过走廊,却早早注意到身后某个越发靠近的强烈气息。
出于本能,他快速地侧了身,于是身后的人便扑了一空。
“呀,被发现了~好久不见呢,凉介君!”
“福田医生。”
“哇,好冷淡。”
“……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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