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玉看他像模像样的姿势,脸色好了一点,但也还是冷着声音问:“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说,为什么要给嘉嘉取外号?”
“没怎么回事啊,我不是都道歉了嘛。”卫凌阳不服气,末了又加了一句,“他那么白,跟小公主似的。”
“哎哟,人家长得白就是小公主啊?”何敏玉被他气笑了,“你长这么黑,咋没见周子遥叫你非洲人呢?”
“因为他也黑啊,大家都一样儿。”卫凌阳理所当然地说道。
“……”何敏玉突然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大家都一样,何必笑话对方,多尴尬啊。
说起来,她想想卫凌阳说的也没错,徐嘉确实白,在小区这边的小孩不管男孩女孩还真没有一个有他这么白的,不止白,皮肤还非常细腻白嫩,就像是温室里培养的花朵,跟自己儿子这个放养的糙娃子完全不同,还真有那么点小公……
何敏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赶紧打住,瞪了卫凌阳一眼,继续问:“那娇气包是怎么回事?”
“他今天抱着妈妈在大街上哭,可大声啦,把我都给吓坏了。”卫凌阳想起今天徐嘉哭的样子,心里还忍不住乍舌,平时看着挺文静的,没想到哭起来这厉害,还真是那什么人不可什么相啊。
何敏玉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她和姜家相熟,自然知道姜燕毕业后嫁在南方鲜少回来的事情,也知道徐嘉一直跟着姜燕生活,如今突然被送到外婆家,父母都不在身边,徐嘉会哭也是正常的,但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拿这事来挤对徐嘉,还给徐嘉取了这么一个外号,让她真是哭笑不得,拿手戳了戳卫凌阳的头,说:“敢情人家哭就是娇气包了啊?你怎么不说你上次大院里光着屁股抱着你爸大腿嚎啕大哭的事儿丢人呢?”
卫凌阳的父亲卫仲齐弃文从商,这些年常年在外打拼,平时回来的时间不多,每次回来卫凌阳都要粘着他不撒手。
四岁那年,卫凌阳刚午睡起来,知道他又要离家去工作,裤子都没穿就追下了楼,光着屁股抱着卫仲齐的腿不撒手,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声响四方,吓坏了旁边的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虽然时隔多年,但每年卫家过年过节聚餐,都免不了要拿出来笑话一番。
“……”卫凌阳听她又拿这个丢人的经历来说事儿,脸上一燥,气呼呼地说,“我小时候的事情你怎么老拿来说啊?这还没过年呢!”
“你现在知道不好听啦?说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人不好受啊?”何敏玉一边教训他一边教他换位思考,教训了一顿后,板着脸警告,“总之别让我再听到你乱给人取外号,不然有你好受的,知道没有?”
“知——道——啦!”卫凌阳拉长声音应道,见她提起自己老爸便问,“妈,我爸这次什么时候回来呀?”
“过几天吧。”何敏玉也不确定日期,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便说,“行了,赶紧去洗澡去,记得洗干净点,洗完就回去练字。”
“我今天的份已经练完了呀,今天早上还给你看了。”卫凌阳以为她不记得了赶忙提醒,为了下午能去捞鱼,他可是早早起来把作业和字帖都写完了才出门的。
“今天做了坏事,这是罚你的。”何敏玉不跟他啰嗦,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卫凌阳:“……”我明明才是被打的那个啊。
何敏玉将碗筷收回厨房里,拿了餐布出来擦桌子,见他还站着不动:“站着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可我洗完澡要洗衣服,衣服这么脏,要洗很久的,没有时间练字。”卫凌阳说。
“衣服放厕所,晚点我给你洗,赶紧走。”何敏玉不理会他的小心机,擦完桌子又进了厨房。
“……我可以不可以选择洗衣服?”卫凌阳垂死挣扎,想要争取她最后的宽容。
“再啰嗦就洗完衣服再写。”何敏玉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碗,头也不回地说道,残忍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卫凌阳瘪瘪嘴,回房间去找衣服来洗澡。
卫凌阳磨磨蹭蹭地在何敏玉的催促下把澡洗好了,把地上的脏衣服捡起来往桶里一放,就回房练字。
他今晚是没有时间去找周子遥算账了,只能在心里把人上上下下抽了一遍。
……
姜母和徐嘉回到了家里,她先去给徐嘉找了衣服洗澡,然后去帮徐嘉收拾床铺。姜燕离开了,她的房间便成了徐嘉的房间,徐嘉也不用再跟姜父挤一张床。
姜母收拾好床铺,正打算去看看徐嘉洗好澡没有,转身正好看到桌面上摆放着的相框,脚步一顿,伸手将它拿了起来。
那是一张姜燕和徐嘉的合照,照片是在一个公园拍摄的,上面的徐嘉才两岁,反扣着棒球帽,对着镜头招手,姜燕蹲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扶着他。
想起今天姜燕走的时候,徐嘉哭得直抽气的样子,姜母心里一阵心酸,为女儿也为外孙。
姜燕自嫁去南方之后,回来的时间少之又少,这种骨肉分离的心酸和不舍她最明白,徐嘉现在还小,可以靠哭来缓解情绪,但是等他长大之后,也许只能深埋心底。
“外婆。”
后面传来徐嘉的声音,姜母回头,看到徐嘉已经洗好了澡,站在门口看着她。
“嘉嘉洗好了啊。”姜母把照片放下,走过去,“困不困?”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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