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凤歌抬起头来,深深地看向小二双眼,脉脉的目光,柔软如棉,“我为一己之私,害死了你的伴人。对于这件事,我没有什么能补偿的你的,唯一能做的,是帮你做你想做却做不了的事。”
小二愣住了。
帮他……做他做不了的事……
报仇么?
他看着凤歌的脸,脑子里纷纷乱乱一片,不知道交错而过的都是什么思绪。
“你……”
“我知道是我多事……”凤歌自嘲地笑了一下,“自不量力,就这样失败而归。你不需要原谅我……就当我全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吧。”
小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为自己此生都不可能报仇,此时却忽然有人说,愿意替他报仇。
他说得……是真的么?
“你……没有骗我?”
眼见小二不相信他,凤歌面上有些失落,却也没有太多变化,反而淡淡笑了笑,“你不用相信我,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不过……我不想这样回瑶山……在你这里打扰些日子,可以么?“凤歌吃过,便再次睡下了。小二恍恍惚惚地拿着碗进了厨房。
报仇报仇报仇……这两个字不断在脑海中盘桓。
爹最后含笑的面容,闵忠最后望向他的面容……
真的么?
如果是凤歌的话……
这些失去的疼痛,真的可以让那些人偿还回来么?
。
。
。
安然不顾韩之相的劝阻,执意要下山寻找小二和安路遥。
出了七城剑派的地域不久,却与正到处找寻小二踪迹的烛龙教教众不期而遇。为首的正是曾经作为他手下的春秋二护法,两个人再见到他,却没有了曾经的尊敬,取而代之的满眼的杀气。
“你既然不是圣子,我圣教中机密经典被你窥探得太多了,对不住了!”话音一落,一那两人为首的二十几人便一起向安然攻过来。
安然刚刚生完一场大病,内息空虚,体力不济,刚刚接了几招便觉得头晕目眩,内息翻腾。他心知不妙,想要脱身,却身陷囹圄,出入无门。后背一痛,已经中了一掌,强悍的内力透体而入,喉间一甜,一口血便冲口而出。
眼见着另一掌紧接着印了过来,安然突然就没有了继续争斗下去的yù_wàng。身体和心都好累,累到觉得就这么结束了,也不错。
所以他没有反抗,就这么闭上眼。
此时忽然感到一阵风自面前拂过,预期中夺命的一掌并没有落下来。
安然睁开眼,却见韩之相挡在他身前,硬生生接住那一掌。
“你……”
“欺负一个病人,你们魔教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辜负你们的名声。”韩之相故作潇洒,而实际上他并不轻松。与他对掌的那个春护法内力雄浑,世间少有,甫一接掌,便已经震得他经脉俱颤。
一凝力,韩之相护着安然急退几步,随即抽出腰间如长鞭一般的软剑,凌空飒然一声,剑身便如灵蛇一般翻舞在周身,银光交错,密不透风,一时间没有教徒能够攻进来。
秋护法尖锐地说了句,“阵!”
话音一落,所有教徒忽然都身形幻动,成了一个圆圈,将安然和韩之相围在中间。一时间身影挪动,幻影重重,如群魔乱舞一般。
韩之相知道这定是魔教某种害人邪法,便屏气凝神,打算随机应变。
安然也重新抽出剑,与韩之相背靠背站着,与众教徒对峙。
秋护法忽然又大喝一声,“杀!”
此句一出,纷乱的幻影忽然散成一团烟气一般,数道不同光色的异芒倏然从中射出,在高空中汇成一道如骄阳般耀眼的巨大光球。韩之相和安然仰起头来,便能感觉到那光球中蕴含的巨大力量,脸上的皮肤都被那气息刮过一般。
这一招不是那么容易接住的,韩之相和安然屏气凝神,把内息提至最高。
当那光球以轰天震地之势向着他两人头上袭来之时,两人运起全力,与那一道气芒相撞。霎时剧烈的气波向四方扩散,横扫树木草莽,林叶如暴雨般飘落。韩之相与安然两人都觉得手臂被撞得生疼,内息翻腾不已。而此时,却见春秋护法两人在半空中使出合招,秋护法立在春护法头上,一股内息由春护法身上流出,窜向上方,秋护法将他自己的内力与之汇聚在一处,随后凝在掌中,如飓风一般席卷过来,眨眼间便到了安然身前。
这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刚刚接住二十多名教众使出的合招,根本就没有办法同时反手接住这一招。
竟然只剩死路一条。
此时却见人影一闪,悍然掌气袭来的时候,韩之相的衣衫在他面前铺张开来。
随后,便感觉一个人重重撞在他身上,两个人双双摔倒在地。
安然脑子里空白了一瞬,但很快便感觉到,有血液的温热滴在他的脖子上,蜿蜒着流了下去。
他感觉心脏一瞬间停滞了。
身上的韩之相,没有声息,没有动静。
眼见有人替安然受了这一掌,秋护法“啧”了一声,正打算再补上一掌,把安然一道结果了,却在此时听到一阵唿哨在林中响起。
春护法说,“明王等急了。”
秋护法有些不甘心地看了安然一眼,但还是下令道,“众人撤!”
“是!”
安然仿佛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刚刚逃过了一劫。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韩之相。总是笑着的双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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