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事?”小田问。
老寇说,“小田,照我们的规矩,新同事来是要聚一下的,对吧?”
“对呀,老规矩了。”
“想请大家明天到我家,我们聚一下。”
“哦,这事呀。”
“你不会也有事吧?”
“没有事,就是再有事也没有这个事重要呀。”
小田的话让人听着特别舒服。如果小蔡知道聚会是为了我这个新同事,他还去帮女朋友搬家吗?要是单思敏叫我,我肯定跟小蔡一样,把其它的事都先放下,如老寇所说“女朋友的事耽误不得”。
“小蔡明天有事,小张又联系不上,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少了点,麻将都打不了。”
“嗯,就是。”
“小田,要不然你把小文叫上,她跟杨主任也熟了,人多热闹些。”
听他们说话,我情感如波浪,忽峰忽谷,一颗脆弱的心脏倍受折磨。
第一个波峰出现在老寇“请大家到我家聚一下”。波谷是小蔡不能参加。
第二波峰来的更高,老寇搞的聚会是为了我。波谷也深,有五分之二的人不能参加。
随之是一个大波峰,邀请文艾!如果她也不参加呢?这波势必跌得更深。我想起电影里一句台词“不要作这种倒霉的假设”。
被波整的,我眼睛有点湿润。我哆哆嗦嗦地说,老寇你这么有心,实在太谢谢了。你的心意领了,还是我来请大家。
老寇说没有新同志请客的规矩,要请以后请。老寇说就这么定了,明天都来哈,不然我就生气了。
在部队,小范围的聚会是常有的事。部队是集体生活,干部和志愿兵里单身汉多,晚上没事,弄两瓶酒几个人一起喝着聊着,给单调生活增加一下情趣,打发无聊时间。在周末这样的聚会就更多。我在机关旷庆在连队,驻地相隔一段距离,连队干部直接面对士兵,要起好表率作用,按时作息。相比机关上的干部就要自由一些。他紧我松,所以和旷庆一起喝酒机会少。但自旷庆结婚后,每逢节日他都邀请我进城去他家一起过节。
头次去时我提醒旷庆我有打喷嚏的毛病。他心里当然清楚我的意思,“知道你小子臭毛病多”。进门时我看见宋红梅一身素净打扮,头发束成一束垂在脑后,看着舒服。但还是屁股扭来扭去的。旷庆看着我笑,但看她老婆时笑的更灿烂。
宋红梅做菜手艺不错,色香味俱佳。听旷庆说我是江南人,她就做些清淡的菜,非常合我口味。饭菜好,旷庆又能劝,酒就多喝。喝多了就在他家住下。那次半夜起夜,听见他们房间动静挺大,吓得我蹑手蹑脚进卫生间,水都不敢冲又轻悄悄回房间。一夜都没睡好。那之后只要不是烂醉如泥,我都坚持回部队在城区的招待所住,避免受刺激。受刺激的滋味实在难受。再去时我也只能提醒他我打喷嚏,不可能提醒别的什么。旷庆肯定不知道我不在他家住的原因,他热火朝天的时候肯定顾及不到隔墙有耳。后来我听说田蓉霞和丁宏辉热火朝天的事后,我想他们也不会顾及其它的事。
来新单位时间不长,同事为了我搞聚会,这跟部队的不同,我很看重。更重要的是文艾很有可能参加。我期待着一个波澜壮阔的周末聚会。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晚上,传呼机震动,按号码打过去,那边是文艾。
“杨新,明天是去老寇家吗?”
“是呀,你去吗?”
“听说是为你这个大主任搞的聚会,干嘛要我去?”
“嗯……大家喜欢你呗。”
“是你喜欢我吧?”
“……”
“杨新,又开小差啦?”
“没有没有。”
“那你说呀。”
“大家肯定包括我。”
“哼,你狡猾。”
“那你决定去吗?”
“我很犹豫。”
“为什么?”
“听田姐说,老寇家经济情况很不好,他老婆没工作,在家呆几年了,孩子又小,都跑到他家去吃饭不是给人家添负担嘛。”
没想到漂亮的文艾还这样想,我对她有更深一层的认识。
“他坚持要搞,还说不去他要生气。”
“哦,那还是去吧,我还没去过他家,去看看也行。”
十三
上午,我去超市,买了苹果、香蕉之类的水果,还买了香肠,以及凤尾鱼、什锦烤麸罐头之类的食品,买了两瓶花雕酒,还有一小盒巧克力。
十一点左右我找到老寇家。
我敲门。
门开了。
“欢迎,欢迎!”老寇招呼我。听着极为熟悉,记得是人民大会堂前,小朋友们挥舞花束,迎接外国来宾时喊的。我朝他笑。
“咋个买这么些东西?”他把手在腰间系的围裙上擦了擦,接过我手里部分塑料口袋,把我往屋里引。他把塑料口袋放在一张油腻腻的布面单人沙发上,示意我也放下。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老婆小陈。小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杨主任。”老寇向两边做介绍。“小杨你坐啊,锅里烧着菜呢,我去看看。”他去了厨房。我刚才听见老寇叫我小杨,这充分证明了我们的关系是同志加兄弟,在单位是同志,在家是兄弟。
小陈正坐在一把松垮垮藤围椅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她斜对面墙角的一只土漆木低柜上面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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