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斓点头:“明天盯一下版面,该删就删。”
关了视频,文斓点了根烟,已是凌晨三点,屋外静得连一丝风声都没有,他有一阵没抽烟了,再次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
电脑桌面上是一堆开着的照片,文斓随手点了点,目光扫到其中某一张单人照时停了下来。不可否认,许瑞溪挺上镜的,这是一张侧拍,时间点大约是文斓刚宣布婚讯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刚好抬起头,眼睛微张,定定地看着台上。很显然,拍照片的人反应非常快,镜头移到许瑞溪脸上时,他目光里的惊愕才初露端倪,也因此暴露了夹在其中的、一丝尚未来得及收敛的……爱慕。
文斓盯着这张照片看了许久,又点了根烟。
他突然想起了邱露的话,他从来没注意过,原来许瑞溪一直都是以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他的?
他仿佛这一刻才终于对这份沉甸甸的东西有了实感,好像一块浸了热水的海绵,不轻不重地压在他心上,只要他一动,便有热流缓缓充填进他的心间,他一时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
“文先生?”
门口的人叫了两声,文斓才回过神来。
许瑞溪穿着毛茸茸的睡衣靠在门边:“在忙公司的事吗?”
也不知道出了多久的神,烟头早就灭了,文斓“嗯”了一声,走过去把窗户打开散味:“怎么不睡觉?”
“我起来喝水,看到书房有灯。”许瑞溪走进来,扫了眼开着的电脑屏幕,“那是我吗?”
文斓知道他心里藏着事,估计也没睡好,索性拉开椅子,让他坐过来:“明天要发的报道,你看看?”
许瑞溪顺从地靠了过去,文斓一把将他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睡衣是前段时间文娜从内蒙寄来的,上衣裤子连体,外面一层带毛的特殊面料,说是怕许瑞溪晚上睡觉不老实凉到肚子特意买的,文斓心知这孩子晚上睡觉老实得很,根本不需要,但想着是文娜的一份心意,便收下让许瑞溪自己看着穿。没想到许瑞溪拿到手之后很喜欢,当天就穿上了,正好最近天气渐凉,穿着在家里四处跑,文斓也不担心他受凉。
睡衣摸着很舒服,文斓一手揽住他,另一手把电脑屏幕打开指给他看。
两个人挨得很近,能闻到文斓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许瑞溪靠着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马,许久才将那花花绿绿的排版文件看完了,低声说:“没有我。”
“嗯。”文斓问他,“你想出现在上面吗?”
许瑞溪想了想,摇摇头。
文斓揉揉他的头发:“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无论发生什么事,有我在前面替你挡着。”
“我知道的,”许瑞溪靠上他的肩窝,“不怕。”
两个人互相抱着一直没说话,等到许瑞溪快睡着的时候,文斓忽然问:“你喜欢我什么?”
许瑞溪睁开眼,轻声说:“文先生……对我很好,比我遇到的任何人都好。”
“以后也会有很多人对你好。”
许瑞溪又闭上眼,睡过去了:“不一样的……”
与文斓预料得相差无几,大体上,这次公开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这年头娱乐至上,相比于枯燥无味的商界新闻,大多数人还是更酷爱浏览娱乐八卦版面。但是在业内,这件事却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时成为热谈。
文斓从早上起就不停地在接电话,他充分发挥出了一个上位者耐心和涵养,一一印证了前来询问的亲朋好友,又感谢过众多专程向他道贺的商业伙伴。等到天黑时,他的才终于歇了口气,而此时,家里的电话也如预期般来了。
“爸。”文斓在餐桌前接通,顺手给许瑞溪夹了一筷子虾仁。
许瑞溪听见他的称呼,立刻扭过头。
文斓轻笑着安抚了他,示意他继续吃饭,低头说:“没事……是我计划内的……他还好……我知道……去过了……没查,男孩女孩都好……知道了……好,我有空带他来……正在吃呢……嗯,那先挂了。”
“是文老先生?”许瑞溪忐忑地问,“他也看到新闻了?”
文斓微笑着点了个头,偏头问:“你刚刚叫他什么?”
许瑞溪大窘:“……爸爸?”
文斓露出满意的神情,片刻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那我呢?”
许瑞溪红了耳尖,埋头趴饭。
睡觉之前,许瑞溪偷偷上了自己的班级群,他的朋友圈大多还是工薪阶层,很少有人关注商业上的事,白天一直没什么动静。直到晚上,有人截了许瑞溪和文斓的那张合影图发到群里,同时问了句:“这人怎么看着有点像许瑞溪?”
虽然那张合影非常模糊,但对与许瑞溪熟识的人来说并不难认,很快,群里炸开了锅,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刷屏速度前所未有地高。
“他竟然和文斓结婚了?我的妈,我次元壁都破了!”
“我去,他怎么和文斓认识的,这人和他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吧?”
“喂喂,你们重点是不是错了,你们不奇怪他一个男人居然能怀孕吗?”
“对哦,难怪他平时都不跟我们走近。”
“我觉得无法接受,还好跟他不熟。”
“我也是,男人生孩子虽然说不是新鲜事了,但我肯定不会找男人生。”
“楼上那位,说得好像你有男人要似的,哈哈哈。”
“我们毕业舞会是六月吧,现在十一月,他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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