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一片白雾,轻柔的飘在空气里缓缓移动,有点像大片做出来的特效,才跑出去一会,江棋睫毛上就黏上了不少水珠。
盛轶在一个草垛前停下,一脚瞪在上面,“我小时候最喜欢爬这个。”说着往上一跃。
“别!”江棋喊道:“那是你小时候,你小时候多少分量,它现在应该撑不了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我试试。”盛轶说:“你别看外面看着松松垮垮的,搭的时候很讲究技巧。”
江棋拽他下来,真散了,他可没本事再重新堆回去,而且现在路上开始有行人了,被看到多没样子。
盛轶围着草垛走了一圈,趁江棋不注意,突然往上一跳,江棋站在下面,就见那高过他头的草垛摇了几摇,掉下几束草腥味很重的麦杆子还是什么的。
接着一声响,他都没来得及把头上的草摘完,整个草垛就朝他这边倒过来了。
江棋:“……”
盛轶:“哈哈哈哈哈。”
江棋抱着头蹲在地上,被草盖了一头。
草泥马。
“谁在那里?”过路老伯喊了声,盛轶搂着江棋往后靠,朝他嘘了声。
江棋大气不敢出,生怕被逮到,然后一状告到盛家,说是他来的第三天,就和盛轶去田里把人家堆的好好的草垛子给掀翻了。
等人走了,盛轶两手撸头发,“搭的什么鬼,这么马虎的工程,竣工没做验收吧。”
他转头看江棋,江棋也看着他,一双眼睛在清晨的薄雾和枯草堆里分外明亮。
盛轶移开目光,想站起来,江棋突然拉住他,顾不上扎手,摸到盛轶的脖子扯过来,用力吻了上去。
江棋吻的很用力,破釜沉舟一般的堵着盛轶的嘴唇,他转了身,略带侵略性的压着他,用力吮吸,舌尖蛮横的撬开他的齿关扫进去,在盛轶发蒙的间隙,勾着他辗转。
其实他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到,江棋舌尖发苦,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滋味,那大概是绝望吧。
盛轶推开他,手下意识的摸上疼痛的嘴唇,有些不可置信,“你亲我做什么?”
“没什么。”江棋故作无谓的笑:“我只是不想在我被判死刑之前,连顿好的都吃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 猜,你们继续猜呀
接下来是什么
哈哈哈哈
☆、第二十八章 你走不走
一车宽的水泥路绵伸向前,盛轶走在江棋前面,大雾中依稀还能看清半身背影的距离。
那是个不肯回头的背影,让江棋难受的从嗓子眼往下都在发酸。
他想跟上去,想跟他说说话,那么长的时间里,他积攒了无数的歉意、为难、矛盾、甚至甜言蜜语急于宣之于口,但盛轶不声不响,他就都无从说起。
走了能有十来分钟,盛轶终于在拐弯的路口停下了,等着后面的人跟上来,江棋没再往前,保持着既有的距离。
“进去吧。”站了会,盛轶说。
“不说点什么吗?”再不说点什么,他心口勒的就要断了。
盛轶不看他,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要不我说。”江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刚我那样对你,你明白什么意思吧,正常情况下,一个男人是不会吻另一个”
“江棋。”盛轶不想他继续说下去。
江棋闭了闭眼,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睁开时他苦笑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久之前。”
“车祸那次是吧,我猜到了。”
盛轶没有纠正他,车祸那次只能算江棋做的明显,没有那一次,以后他也会慢慢知道,“那你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如果我说是我第一次见你,是不是太言情了,你应该不会相信。”江棋轻轻捻着脚底下的碎石,淡然一笑,“不过相不相信也无所谓了,只能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太长了,随时随地的一个契机,都可能让这段感情变质。”
盛轶没有说话。
江棋看向别处,“不过你不用觉得负担,我天生就是个同性恋,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那为什么是我?”
“你这问题……”江棋无奈的笑了笑,“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我既然是同性恋了,我跟你之间还可能只是朋友吗,一个道理。”
“而且我也不是没喜欢过别人,恰巧你是时间最长的那个而已,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结果你自己猜到了,那就没什么好忍的了。”江棋抓了抓头发,尽管动作生硬,但还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在乎,“所以呢,还是没什么想说的?”
除了问的那一两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盛轶从始至终没有对他这段唐突的感情发表过他作为当事人该有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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