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打算,程尘并不想瞒着阿郎,彼此之间的信任已经无需多说什么,只要他想做,阿郎总是会帮着他。哪怕是要为非作歹,估计阿郎也只会默默递上刀子火把,帮他杀人放火。
让他真是又烦恼,又有一丝隐秘的开心。
虽然自已一手养的大狼,在智商和行事上越来越像普通人,甚至有时尤有胜之,但是,哎呀,这“孩子”的三观,还得给他好好调正喽!
程朗拿起《崂山道士》看了片刻,表情有些诡异,说:“这可不是蒲松龄的字。”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折小胖家珍藏的文物,他爹亲手交给我借鉴学习的……”说到这里,程尘恍然!
对了,文物是文物,可这特么根本不是蒲公手书,而是夺人文意的那个恶徒常生,在逼迫蒲松龄吐露构思后自己手写的啊!
安大师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墨字,怪不得这字看上去就阴森森,一股子偏执狂的变态味,所以他这善良的小文人才伪造不出来啊!
于是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既然这根本不是蒲公手书,只有在考场上蒲松龄当场启灵的一篇《狼》才是真正的蒲公字迹,这一时让他上哪儿学习借鉴去?程尘颓然倒在沙发上,哀叹,果然想太美,要还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程朗凝视着他,微笑着拿起毛笔,提笔而书:【方欲行,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止露尻尾……】
程尘目瞪口呆地拿起那张墨汁淋漓的草稿纸,只见上面字迹劲瘦端方,转角圆润,好一手馆阁体!
“你,这是,你怎么毛笔写这么好,不对,你怎么会默写《狼》……?”程尘觉得自己有点晕,得好好捋捋思路。
程朗认真地回答:“《狼》是我的启灵原书,所以我的外号才取作‘天狼’。怎么练的毛笔,我忘记了,但是肯定是仿着原书写的。”
他理直气壮地回答,把安大师噎得差点打嗝。
程尘翻了个大白眼,拿起大狼手书的《狼》,这就对了,当年蒲公在考场之上,只可能用考试专用的标准馆阁体,这个仿起来就简单了。况且,他被常生掳去拷打逼迫,自己“偷偷”写下心中故事梗概,字迹当然不可能如考试时那样端正,这就圆得过去了么!
哈哈哈!天才的安大师得意于自己瞒天过海的掰扯能力,将伪造助手大狼拖到身边坐下,指导他开始练习。
“对对,再写软弱点,歪点不要紧,当时蒲公说不定手被伤到了,嗯,不错不错,有点意思……”
练了半天,看看像模像样了,程尘拿出一张旧纸,对阿郎说:“【婴宁】,狐女爱笑,见则忘忧……”
聊斋之中多写鬼狐,喻的却是人间鬼域,人心险恶。
婴宁、画皮、小倩、陆判……
薄薄几页纸要承载如此之多的经典梗概,既要点出要节,还不能太详细明确以至直接就启灵,程尘苦思一夜,与阿狼密切配合,斟酌再三,终于弄出了几页几可乱真的“蒲公遗书”。
程尘黑着一双熊猫眼,感慨万千,这薄薄几页纸虽然不如老金所写的“武穆遗书”能引天下英雄竞相折腰,但只要它一出世,蒲公流芳百世是绝无问题了。
接下来的小工序,就简单许多。程尘脑海里一众古董异能文,很多都描述了纸张作旧的简便方法,多试验几次,没几天就成功地——叮!掉落《蒲公遗书*伪》一本。
要避开老蒋他们的眼折腾也有点麻烦,好在蒋师成一向是个识趣的妙人,安大师说“没事,不要紧”,那屋里屋外折腾得乱七八糟,他也笑嘻嘻地只当没看见,专心去准备赴兖州的行程事项。
九月九登高,重阳敬老。
安大师宣布,要在那天去蒲公遇害的淄州鲁山遗址拜拜,还愿,以谢他老人家遗作救命之恩。
驾驶员兼专职保镖易清忍不住说了句:“安大师,蒲公离世的时候可挺年轻,才22岁。”敬老是好事,怎么也敬不到这位不幸青年遇害的大师身上去吧?
安大师眯眼漫声道:“这位伟大的文师,就活在了我的心里,算算年纪,也好几百了……”
噗哧!蒋师成笑得嘴都扭了,见大师凶光横扫,忙举手投降:“您高兴就好!咱们就一起去拜谢救了安大师一命的蒲老先生。”
到了淄州鲁山,程尘才知道这山不好爬,南面绝壁陡峭,主峰东伸,延绵近百公里,北面则是大大小小的山洞,人称鬼洞子。
蒲公遇害的遗址就是在某个半山腰的鬼洞子,虽说鲁山近年也开发旅游,但这种不太吉利的地方,政府倒是立了个铜碑,也没什么人爱来游玩,偶尔有小猫两三只的驴友。
程尘跟着阿郎气喘吁吁地登高,正好碰上了几个年轻的驴友,三男两女背着大包矫健地往山上爬。
第101章 三角关系
年轻人们路过气喘吁吁、揪着大狼衣角还死命不肯让人搀扶, 一步一步往上龟速挪动的少年,个个哈哈大笑。
一位长得特别妩媚的小姐姐, 还从背包里掏出瓶运动饮料,笑嘻嘻地逗:“小弟弟, 爬不动了吧?要不要我给你加点油啊!”
安大师哼哼着, 极有志气地瞪了一眼这位“胸不平何以平天下”的漂亮姐姐:“不用了,您老登高也要小心脚下。”
远远装路人的老蒋和隐在一边由易清带队的护卫们,看着小姐姐调戏安大师,嗯,还是继续当路人吧!
阿郎礼貌地推开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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